予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些微地传到了沈岱耳中,他只能听到片段的字句,但也可以拼凑出大概的意思。
“这些话你不要拿来跟我说,没用的。”
“公司的事是你们的事。”
“报复?算不上。我觉得我反而是在给瞿家积德。”
瞿夫人的声调始终很平稳,她挂了电话,见沈岱在一旁惶惶地看着自己,她轻轻摇头:“我以为他今天没时间管这个的。”
“……”
“晚上是他的订婚宴。”瞿夫人看了看表,“我还要赶过去。”
沈岱呼吸一滞,脸上本就浅淡的血色更是瞬间褪了个干净。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着,而他必须习惯与这样的疼痛共存,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母性的本能让他暂时封闭了感情的阀口,等到他有心力回想和瞿末予之间的种种,那些绝望的伤会不停地把他拖向黑暗的深渊,在每一个无法成眠的夜晚,每一个伴着执念醒来的清晨,每一个回忆猛然反扑的瞬间,他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去拼凑四分五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