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再用刀，不是不再杀人。
卫天鹏一字一字接着道：“但是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杀了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杀了你，就算你砍断我两只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也要用嘴咬断你的咽喉，尝尝你的血是什么滋味！”
他的声音极平静，可是每句话、每个字，都带着种令人冷入骨髓的寒意，就像是来自地狱群鬼的毒咒。
卜鹰脸上还是全无表情。
“很好。”他淡淡地说，“我会给你最好的伤药，让你好好地活下去。”
刀锋冰冷，刀柄也同样冷。
手更冷。
卫天鹏用冰冷的手接过冰冷的刀，凝视着寒光闪动的刀锋。
这是他的刀。
他用这把刀砍下过别人的头颅，割断过别人的咽喉，他也用这把刀砍断过别人的手。
卜鹰脸上全无表情。
“这是你说的。”他冷冷地问，“你是不是认为这样做很公平？”
“是。”柳分分立刻回答，“绝对公平。”
卜鹰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她。
用两根手指捏住刀锋，将刚才从卫天鹏手里夺过来的断刀，慢慢地送到卫天鹏的面前。
。
她看着卜鹰时，就像一条狡狐看着一只捕狐的鹰。虽然恐惧敬畏，却又带着一种除了他们自己外，别人绝对无法了解的感情。
他们竟似已互相了解。
卜鹰也知道她已完全了解他的用意，才放过了她的目光，淡淡地说道：“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答应。”
柳分分仿佛还在犹疑，眼中却已闪出了狡黠恶毒的笑意。
卫天鹏握刀的手上青筋,bao起，已准备挥刀砍下去。
卜鹰忽又喝止：“等一等！”
“还要等什么？”
“我还要让你看一件事。”卜鹰道，“你看过之后，才会知道你自己这一次来得多
忽然间，他的神情又恢复镇定，已准备接受这件事，因为他已不能逃避。
事实本来就是残酷的，绝不容人逃避。
卫天鹏忽然问：“你要我哪只手？”
他也知道这问题卜鹰必定拒绝回答，他用左手握刀，将右手伸出。
“这是我握刀杀人的手，我把这只手给你，今生我绝不再用刀。”
他不必再说什么。
卫天鹏还能说什么？
他已惨败。
一个惨败了的人，除了流泪外，只有流血。
流不完的血！
“我们是一起来的，我留下了什么，他们也该留下什么。”
她慢慢地接着道：“我已经留下了一只手。”
小方也有手，他的手冰冷。
现在他也明白了卜鹰早已算准她会这么说的，所以才问她。
他相信她为了保护自己时，绝对不惜出卖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