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
“第二,”小方说:“现在你好像是在威胁我,碰巧我是不喜欢被人威胁的人。”
“第三呢?”
“没有第三了。”小方答道,“不管对什么人说,有这两点原因都已经足够了
杀人的利剑已被击落,致命的毒虫却仍在她手里。
小方仍在笑,这个女孩子却不笑了,用一双发亮的大眼睛瞪着小方: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听清楚了。”小方说,“听得很清楚。”
“你放不放开我?”
“我信。”
“你想不想要我放手?”
“不想。”
“那么你先放开我。”这个女孩子用光滑柔软的下巴轻轻摩擦着小方扼着她咽喉的手,“这样子,很不舒服。”
小方也在笑。因为他不但已经认出了这个女孩子是谁,有很多本来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已经想通了。
吸吮人脑的壁画,逼他在画前立誓的就是她。
在拉萨,带他去那神秘的鸟屋,去见独孤痴的也是她。
那时她是个满身泥的脏男孩。
现在她是个又干净又漂亮,只不过指甲里有点泥的小美人。
这两个人本来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可是小方相信自己这次也绝对不会看错。
“不放。”
这个女孩子眼睛里露出尖钉般的光,狠狠地盯着小方,狠狠地问小方:“你想死?”
“不想。”
“那么你为什么不放?”女孩子问。
“因为三点原因。”小方说,“第一,你是来杀我的,我不放手,最多两个人一起死。在我变成人干之前,你的脖子也断了。如果我放手,你一定也会放手,那么你的脖子不会断,我却变成了人干了。”
——这个女孩子在附近,独孤痴无疑也在附近。
——独孤痴是班察巴那的对头,很可能就是班察巴那认为最可怕的对头。
——那个穿剑靴的女人,无异就是班察巴那派出来刺探独孤痴行踪的人。
——不是刺杀,是刺探。因为班察巴那当然应该明了要刺杀独孤痴绝不是件容易事。
——纵然只不过是侦探,却被刺杀在这个女孩子的剑下。
“我记得你。”小方说,“我已经认出你来了。”
“你当然应该认得我。”这个女孩子连一点否认的意思也没有,“如果你不认得我,你不但是个王八蛋,简直是一条猪,死猪。”
她在笑,好像是一个小女孩在跟一个很要好的小男孩开玩笑。
但是她的眼睛里却完全没有笑意,连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也没有。
“刚才我说过的只要我一放手,这条小虫立刻就可以把你吸成人干。”她问小方,“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