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道:“昨夜那个要开棺材验尸的官差,就是他的开路先锋,所以他今午不到,今夜必到。”
血奴道:“这就是安子豪警告你的第二件事情?”
王风点头道:“僵尸是我带来的,那官差死在僵尸手下,我当然亦脱不了干系。”他怕血奴不明白,随即加以解释,“毒剑常笑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宁枉毋纵。”
“我知道。”血奴倏地举步向门外走去。
她仍是那种装束,左半边身赤裸,只有右半边身穿着衣裳。
王风笑了。他的生命虽未尽,已将尽,一个生命已将尽的人,又岂会再因为生死而恐惧。
血奴奇怪地盯着他,道:“你只是一个人,说不定她真的有能力杀了你,难道你连死都不怕?”
王风道:“给你说对了。”
血奴怔住在那里。
王风道:“要我死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王风道:“武镇山在这里已生了根,并不易动摇,我不同。”
他就像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只是个没有根的浪子。
一个没有根的浪子,岂非到处亦是孤立无助。
血奴盯着他,道:“不过你也莫忘了凭你的身手,若是不愿走,她未必有办法。”
王风道:“这我可不敢肯定,我不认识她的人,也不清楚她对待敌人向来采取什么手段。”
见安子豪离开,也看见王风步返小楼,却始终没有回身。
一直到王风入门,在椅子上坐好,她才回头。
王风的目光亦落在她面上,道:“你都看到了?”
血奴嫣然道:“你这个人实在有几分本领,附近数百里,官阶最高的安子豪,居然大清早就来给你问安。”
王风苦笑道:“不是问安,是警告。”
头也是一样,只有右半边脸上抹着脂粉,耳上戴着珠环,发上插着珠翠。
脚步一移动,发上的珠翠就晃动,裸露的半边
血奴道:“还有谁?”
王风道:“毒剑常笑。”
血奴吃了一惊。
王风鉴貌辨色,道:“你好像也听过这个人?”
血奴没有否认。
血奴道:“她不是已叫了安子豪穿上官服来迫你离开?”
王风道:“如果就是恐吓的手段,这个人倒也不难应付。”
血奴道:“你不受恐吓?”
王风道:“她能恐吓我什么?”
血奴道:“最低限度你还有一条命。”
血奴道:“警告你什么?”
王风道:“两件事。”
血奴道:“我可否知道?”
王风已说了出来:“第一件是李大娘不喜欢我留在这里。”
血奴冷笑道:“她也不喜欢武镇山留在这里,可是这么多年了,又何曾见她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