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的心似已根本不在这里。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同样感激你。”红玉轻轻道,“因为你总算有过这种心意,我……”
她的语声突然停顿,眼睛里突然露出恐惧之色,连身子都已缩成一团。
她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钥匙的相击声,清越得就仿佛铃声一样。
“黑豹。”她连声音都已嘶哑,“黑豹来了!”
“只不过我们乡下可没有五十块一套的衣服,也没有七十年陈的香槟酒。”
红玉凝视着他,眼泪又慢慢地流了下来,这却已是欢喜的泪:“我从来也不相信男人的,可是这次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相信你。”她紧握住他的手又道,“虽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却还是相信你。”
“我叫罗烈。”
“罗烈,罗烈,罗烈……”红玉闭上了眼睛,反反复复地念着他的名字,似已下定决心,要将他的名字永远记在心里。
罗烈的眼睛里却又忽然露出一种沉痛的悲哀,他仿佛觉得这是另一个人在呼唤着他——在很遥远的地方呼唤着他。
,别人看着我时,就还像是把我当作完全赤裸的。”
他忍不住张开眼睛,看着她,轻轻叹息:“也许你也跟我一样,根本就不该来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忽然也充满感激,因为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将她当作一个“人”看待,而没有将她看作一种泄欲的工具。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红玉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慢地跪了下来,跪在他脚下,抱住了他的腿,将面颊倚在他腿上。
就在这时,突听“砰”的一响,门已被踢开,一个满身黑衣的人冷冷地站在门外,手里
他的心忽然觉得一阵刺痛,全身都已抽紧。
红玉似乎已感觉到他的变化:“可是我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在做梦而已。”她笑了笑,笑得很凄凉,“你当然绝不会真的带我走。”
罗烈勉强笑了笑:“为什么不会?”
“因为我看得出,你心里已有了别人,这次你说不定就是为了她而来的。”
女人好像全都有种奇异的直觉,总会觉察到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事。
他立刻可以感觉到她面颊上的泪水。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就在这一瞬间,他才真正体会出这两句诗中的悲哀和酸楚。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忽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冲动:“你肯不肯跟我走,再回到乡下去种田、砍柴?”
“真的?”红玉抬起脸,泪水满盈的眼睛里,又充满了希望,“你真的肯带我走?你真的肯要我这个脏得快烂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