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希望他不会走入歧途,因为他太聪明,剑法又那么高,如果他走入歧途就要天下大乱了。
我是在八月十五那一天开始学剑的,到今天也有三个月了。
我连一点剑术的根基都没有,除了小时候我从三叔那里学了一点内功吐纳的方法之外,我根本连一点武功都不懂。
可是“地藏”偏偏说我可以学剑。
他说我也很古怪,说不定可以练成一种江湖中绝传了很久的“玉女剑法”,因为我的脾气性格很适合练这种剑法。
所以我想,“脆弱”和“坚硬”之间,也不是绝对可以分别得出的。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小雷出走,是为了我。
原来他走的时候,还留了封信,信上只有几句话——
“我喜欢凤娘,你抢走了凤娘,我走,总有一天我会抢回来的。”
小雷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我一直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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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好像在一种很特别的情况下,我一定要等到某一个时候,才能见到他。
我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定要有耐心。
而且我相信“地藏”,他绝不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他对我也很好,从来没有对我“有别的意思”,这一点他就很守信。
可是自从小雷出走了以后,他的脾气愈来愈奇怪,常常一个人躺在棺材里,整天整晚地不说话,我也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我从来不知道练剑也要看一个人的性格和脾气,我练了三个月,也不知道究竟练到怎么样了。
只不过“地藏”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说他以前“一剑纵横,天下无敌”,好像并不是在吹嘘。
每个月圆的时候,“地藏”就会变得特别,bao躁不安。
今天他脾气更坏,而且还喝了一点酒,所以才会把小雷这封信拿给我看。
现在我才明白,那位瞎先生为什么会有那种眼色。
他一定认为我来了之后,就会带来灾难和不幸,小雷的出走,只不过是个例子而已。
我并没有为小雷担心,像他那样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
这种日子自然并不太好过,可是我总算已度过来了。
有人说我很软弱,也有人说我像瓷器一样,一碰就会碎。
我从来没有反驳过。
人身上最软的是头发,最硬的是牙齿,可是一个人身上最容易坏,最容易脱落的亦是牙齿,等到人死了之后,全身上下都腐烂了,头发却还是好好的。
人身上最脆弱的就是眼睛,可是每人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用眼睛,不停地在用,眼睛却不会累,如果你用嘴不停地说话,用手不停地动,用脚不停地走路,你早就累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