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糕人的瞳孔收缩,手握得更紧。
现在他已确定这个老人就是刚才以竹
一个已经在江湖中混了三十年的人,至少总有这一点自知之明。
但是他不能退缩。
淮南派现在虽已不是个显赫的门派,也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
不管怎么样,他总是淮南这一代的掌门人,为了生活,为了把门面支持下去,他可以改变容貌声音来做强盗,却绝不能让淮南派的声名败在他手里。
这正是江湖人的悲剧。
这个人还没有走,只因为他早已醉了,无忌来的时候,这个人就已伏倒在桌上,桌上已摆满了喝空的酒壶。
他没有戴帽子,露出了一头斑斑白发,显然已是个老人。
他身上穿的一件蓝布衫,不但已洗得发白,而且还打着好几个补丁。
难道这落拓的老人,竟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竟能在无声无息中取人的性命,竟能在挥手间杀人于十步之外!
03
现在已全都倒了下去,脑后的玉枕穴上,赫然插着根竹筷,一尺多长的竹筷,已没入后脑五寸。
脑壳本是人身上最坚硬的地方,能够以一根竹筷洞穿脑壳,已经是骇人听闻的事。
更可怕的是,这四个人本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竟全都在这一瞬间被人无声无息地夺去性命而没有人发觉是谁下的毒手。
这人的出手好快,好准,好狠!
茶棚里的人早就溜光了,连掌柜和伙计都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江湖中的辉煌历史,就正是无数个像这样的悲剧累积成的。
弓已在手,箭已在弦。
黑铁汉弯弓拉箭,一双眼睛也盯在那老人的满头白发上。
老人忽然说话了,说得含糊不清,仿佛是醉话,又仿佛是梦呓。
“为什么大家都想要这口棺材?是不是全部都活得不耐烦了,都想躺进棺材里去!”
卖糕人手里紧握着他的那对铁鹰爪,一步步向这老人走过去。
他知道他的手在流汗,冷汗。
他手里的这双铁鹰爪,也是杀人的利器,也曾有不少英雄好汉,死在这对铁鹰爪下。
但是现在他的手却在抖,别人也许看不见,他自己却可以感觉得到。
能够以一根竹筷,隔空打穴,贯穿脑壳的人,绝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除了这个卖糕人和无忌、黑铁汉之外,茶棚里只剩下三个活人。
那位胃口欠佳的胖公子,虽然还活着,却已被吓得半死,整个人都几乎瘫到桌子底下去。
他的同伴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何况,这两人一直都是坐在钟家兄弟和孙雄的前面,竹筷却无疑是从后面飞来的。
他们后面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