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只觉他屹立不动的身形,竟有一股杀气发散出来,凌凌然逼人
花无缺却非但没有跃起进击之意,甚至连瞧都没有向上瞧一眼。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竟望着自己的脚尖。
他竟似已处于老僧入定般的绝对静止状态,对身外的一切事,都似已不闻不问,他竟似站在那里睡着了。
但小鱼儿却知道他此刻心灵正是一片空灵,看似对一切都不闻不见,其实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已都逃不过他的心眼。
小鱼儿在这有利的地位中,他也许还不会出手,但小鱼儿身形只要一展动,先机立失,只怕立刻便要遭他的杀手。
这两人一上一下,一动一静,竟这样僵持着。
很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实在不如花无缺,所以他只有忍耐。
若没有别的压力,若没有导火线,他也许会一直这样忍耐下去,直到他能胜过花无缺的那一天。
但此刻情况实在压得他透不过气,而“铁心兰”这三个字正是导火线,他拼命压制住的热血终于突然爆发。
他不但眸子发了光,甚至连瞳孔都异样地张大了。
他狂笑着大声接道:“花无缺,老实告诉你,铁心兰早已有了心上人!她的心早已属于他,你无论如何也夺不去的,你就算能将她娶为妻子,她的心还是在别人那里!”狂笑声中,他身形突然冲天而起。
别人虽然瞧不出其中的奥妙,但却已感觉这情况的紧张,嘈乱的大厅竟奇异地静寂下来。
时间过去愈久,这紧张的气氛愈是沉重。小鱼儿仍在不停地飘荡着,但众人已不再觉得他摇摇欲坠,只觉得这不定的飘荡,竟荡得自己头晕目眩,神情不定。
他们纵然不敢再向上望,但大厅中的烛火却似已随着小鱼儿的飘荡而飘荡,到后来竟连整个大厅都似乎也飘荡起来。
只有江别鹤,他凝目瞧着花无缺,神色仍是那么安详。
花无缺笔直凝立着的身形,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砥柱,不但自己屹立如山,也给了别人一份安定的感觉。
就在这刹那,花无缺手掌已挥出,小鱼儿身形跃起,若是迟了半步,他的胸膛只怕便已被击碎。
大厅的梁木,离地四丈开外,小鱼儿这一跃,竟已攀着了梁木。
他手掌搭在梁上,身子有如秋枝上的枯叶般飘荡不定,由下面望上去,似乎随时都会跌落下来。
但江别鹤却已瞧出,这正是轻功中最高妙的身法,他身子看来摇摇欲坠,其实每一个动荡中都藏有杀手。
何况他一跃而起,居高临下,虽未抢得机会,却已占了地利,此刻无论是谁,若是跃起进击只怕都要遭到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