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道:“你非但现在不能醉,以后也永远不能醉的,酒醉时人的嘴就不密了,你若在酒醉时泄露了机密……”
熊猫儿大声道:“我熊猫儿会是泄露机密的人么?”
沈浪一笑,道:“你自然不是。”
他笑容一现即隐,叹道:“她此番竟将你与朱七七放出来,倒当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的事,由此可见她计谋之变化运用,的确是人所不及。”
熊猫儿道:“你说的她,可是……”
庭院中没有人迹,只有碧绿的树叶在雨中跳跃,只有这一双重逢的朋友,他们的心,也在跳跃着。
在方才他们互相拥抱的一刹那中,快活王心目中居然也含有真心的欣慰,居然也会拍着他们的肩头说:“多日未见的好朋友,要说的话比多日未见的情人还多,你们自己聊聊去吧,我绝不许别人去打扰。”
在那一刹那中,沈浪突然觉得这绝代的枭雄也有着人性,并不如别人想象中那么恶毒冷酷。
现在,熊猫儿脚步已踉跄,葫芦中的酒所剩已无多。
他挥舞着葫芦,大笑道:“朋友,酒……世上若没有朋友,没有酒,z.sha的人一定要比现在多得多,第一个z.sha的就是我。”
?”
沈浪微微笑道:“我。”
熊猫儿目光转动,瞧见沈浪,呆住。
然后突然狂呼一声,抛却金盆,一跃而起,大呼道:“沈浪呀沈浪,你还没有死么?”
呼声中他已紧紧抱住沈浪,那扑鼻的酒气、汗臭,嗅在沈浪鼻子里,沈浪只觉比世上所有女子的脂粉都香得多。
沈浪道:“自然是那王……”
熊猫儿笑道:“她行事竟能出你意料之外,自然是个好角色。”
沈浪默然半晌,又道:“她可当真为朱七七与王怜花订了婚事?”
熊猫儿叹道:“女人,女
沈浪扶着他,微笑道:“猫儿,你又醉了么?”
熊猫儿瞪起眼睛,道:“醉?谁醉了?”
沈浪道:“此刻你是醉不得的,我正有许多话要问你,许多话要向你说,你我以后能这样谈话的机会只怕已不多了。”
雨打树叶,雷声不绝,他们的语声三尺外便听不清楚,何况在这大雨中的庭园中,三十丈外都没有个人影。
若要倾谈机密,这确是最好的地方,最好的时候。
朋友,这就是朋友,可爱的朋友。
有了这样的朋友,谁都会忘记忧愁。
一声霹雳,雷雨倾盆而落。
这是干燥的边境少有的大雨,使人倍添欢乐。
沈浪与熊猫儿把臂走在,bao雨中,他们的头发已湿,衣衫也湿透,若非这如注大雨,又怎能平静他们沸腾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