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缓缓道:“一个月前,我曾在虎丘剑池
他笑了笑,接着道:“我一夜未睡,此刻与你交手,已失天时;这是你的花园,你对此间一木一树都熟悉得很,我在这里与你交手,又失了地利;若再失却了人和,这一战你已不必出手,我已是必败无疑的了。”
薛衣人冷冷地凝注着他,目光虽冷酷,但却已露出一丝敬重之色,这是大行家对另一大行家特有的敬意。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心里都已有了了解。
薛衣人忽然挥了挥手,道:“退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入此地。”
楚留香道:“多谢。”
剑很长,比江湖通用的似乎要长三四寸,剑已出鞘,并没有剑穗,他的剑既非为了装饰,也非为了好看。
他的剑是为了杀人!
铁青色的剑,发着淡淡的青光,楚留香虽远在数尺之外,已可感觉到自剑上发出的森森寒意。
楚留香道:“好剑,这才是真正的利器。”
薛衣人并没有取剑,淡淡道:“你用什么兵刃?”
,这些事总不会假。无论楚留香用什么法子取胜,但胜就胜,也不是别的东西能代替的。
薛衣人对楚留香从来也没有存过丝毫轻视之心,此刻他心里甚至有些兴奋,有些紧张。
这种感觉他已多年未有了,所以他现在一定要沉得住气,直等楚留香已到了他面前,他才睁开眼来。
楚留香正瞧着他微笑。
薛衣人道:“你来了。”
他面色已渐渐凝重。这“多谢”两个字中绝无丝毫讽刺之意,他一生中虽说过许多次“多谢”,却从没有一次说得如此慎重,因为他知道薛衣人令属下退后,也是表示对他的一种敬意。
这一战纵然立分生死,这份敬意也同样值得感激。
自敌人处得到的敬意,永远比自朋友处更难能可贵,也更令人感动。
薛衣人拿起了剑。
他对这柄剑凝注了很久,才抬起头,沉声道:“取你的兵刃。”
楚留香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四下望了一眼。
劲装佩刃的黑衣人已将后园围了起来。
楚留香道:“你不嫌这里太挤吗?”
薛衣人冷冷道:“薛某生平与人交手,从未借过别人一指之力。”
楚留香道:“我也知道他们绝不敢出手的,但他们都是你的属下,有他们在旁边,纵不出手,也令我觉得有威胁。”
楚留香道:“我来了。”
薛衣人道:“你的伤好了吗?”
楚留香道:“托福,好得多了。”
薛衣人道:“很好。”
他再也不多问一句话,不多说一句话,就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旁边就有人捧来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