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满口四川土音,此刻竟学着“萧南”说起官话来。
伊风有些好笑,但看了他那种狼狈的样子,却又笑不出来。
他刚一迈步,却听园中一个极为娇嫩的口音笑声:
“哎哟!怎么我才刚来,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要走要走的,难道你们都不欢迎我来吗?”
语声力落,门外已婷婷走进一人来,云鬓高挽,艳光四照,一走进门,秋波就
萧南双目一张,明亮的双睛里,立刻射出两道利刀般的光芒。
阮大成竟垂下头。
伊风暗叹一声,自觉此行弄得灰头土脸。这伏虎金刚诘虽说得不客气,但伊风觉得他有些可怜,也犯不上和他争吵,仅仅微笑了一下。
他目光动处,看到那“萧南”手持之剑的剑尖上,仍挑着两只鲜血淋漓的耳朵。
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恶心,对这“萧南”的为人,也有着说不出来的厌恶。
“以阁下的这种身手,若说是江湖上的一名小卒,那阁下未免太谦了吧?”
他也缓缓踱到窗前。伊风才发觉他身材不高,只齐自己的鼻下,心中动了动,却听他又笑着说道:
“小弟萧南,才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哩!”
他露齿一笑:
“今夜之事,阁下必定有些奇怪;但小弟一解释,阁下就会明白了。”
语音落到“吗”字上,已变得非常冷漠。
伊风微怔了一下,连声道:
“那里!那里!”
举头一望,已有日光斜斜从窗中照进来。
他无意识地走到窗前,窗外是个非常精致的园子。
但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捱,被削了耳朵的人心甘情愿,那么自己这局外人又能说些什么话呢?
于是他向“萧南”一拱手,道:
“天已大亮,小弟本也该告辞了。”
阮大成一瞪眼,道:
“你走我也走,你要是不走,我可也要在这里多耽一下。”
伊风留意倾听着,但那自称“萧南”之人,话却到此为止,再没有下文,根本没有解释,伊风也仍然一头雾水。
萧南一回身,拍了拍阮大成的肩头,换了另外一种口气道:
“阮老大!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天已经亮了呀!”
伏虎金刚浓眉一竖,大声道:
“你不叫这姓伊的小子走,却偏偏叫我走,干什么呀?”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处身之所,是一家大户人家后院中的两间精舍。
于是他对这持剑之人的身分,更起了极大的好奇心,转身道:
“小弟伊风,只是江湖上的一名小卒,承蒙阁下不耻下交,实在惶恐得很……”
他本想问人家的姓名身分,又不便出口。
那持剑之人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