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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月(1)(2 / 22)

形状不同……

我想再去找架场,和他商量商量。最近他没有跟我联系,但是应该从希早子那里知道我的近况吧?

一直没去找他,是因为我有一种即使商量也无济于事的绝望心情。我觉得架场靠不住。

在我内心深处的“记忆碎片”中,尚且残留几处未画出的部分。

比如那“血红的天空”。

这幅画中的天空并非“血”色,把天空抹红时,不知怎么突然涌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还有,那“两道黑线”以及“流水”。

我总觉得那两道长长伸展的影子,并不是表示铁轨的“两道黑线”。而在这幅画中,没有了画下“流水”的空间。

自行车的故障暗示了列车的倾覆。

野猫的残骸呢?那只死猫被压烂了头。被压烂的头……那是——那不就是母亲实和子的死法吗?!

没错,我想起来了。她从座位上摔了出去,因头部受到猛烈撞击而死去。我记得听谁这样说过。

但是——

无论如何我也不明白,这些怎么会成了我的“罪过”呢?

了一个很大的弯儿、从远处延伸到眼前的黑色铁轨。秋日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铁轨两侧的草地上成簇开放、随风摇曳的红色彼岸花。

近景中有一名蹲在铁轨旁的孩子,白衬衣,绿色短裤,平头。那孩子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在几乎“脱离”画面的远处,列车那道长长的黑影隐约可见,在铁轨之上奔驰而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心知肚明。

“巨蟒尸体般”——脱轨倾覆的黑色列车。

“妈妈……妈妈呢?”——呼唤着母亲的孩子。(那是我吗?)

……君!

我不是对希早子说过吗——

我觉得那些形状各异的记忆碎片,犹如拼图般纷繁芜杂。

形状不同的记忆碎片。

……君!

(为什么?)

我望着放在画架上的画。

(为什么这幅画……)

蹲在铁轨旁的孩子——这是我吗?如果是我的话,那我在那里做(或是做过)什么呢?

不清楚的不仅是这一点。

没错。我画下的正是二十八年前发生的那起列车事故。

生母实和子在那场事故中丢了性命。除了母亲,还有大量死伤者。

如果写信的人逼着要我“好好回想回想”的就是这个,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九月底发生的第一桩模特儿人偶“遇害”事件,暗示了死于事故的实和子呢?那么,第二次发生的人偶事件,是不是代表了那起事故中的众多伤亡者呢?

我觉得,其他事件也可以作出同样的解释。

信箱里的玻璃碎片暗示了事故中破碎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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