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古川先生有关。”
“你知道什么吗?”
“嗯。刚才和大家在一起,事发突然,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想,他恐怕……”正木支支吾吾地四处张望,“其实,今天,啊,是昨天,我和他单独谈过。他在经济上非常窘迫,说最近投资股票失败了,再加上他比别人更喜欢一成先生的作品……我猜他一时想不开,才做出了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他把画偷出去后,会感到后悔的。”
由里绘用一只手卷着长发,慢慢地摇了摇头。
“情况很糟糕啊。”纪一吐了口气,小声说,“我不想把事情搞大,可是又不能冒着这么大的雨跑出去……”
(就像三田村说的,古川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纪一的余光依次捕捉到回廊墙壁上的画。
(这些画里有让人发狂的魔力吗?)
”
“这、这怎么行……”大石无言以对。
纪一冷冷地瞥了一眼美术商,对众人提议道:“无论如何,我认为今天晚上什么也做不了——已经这么晚了,各位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吧,可以吗?”
纪一把手放到轮椅的把手上,催促低头坐在沙发上、筋疲力尽的由里绘赶快起身。接着,他又吩咐仓本:“仓本,再检查一下门窗。”
“知道了。”
“什么?”
“他肯定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偷了画,并冲进,bao风雨里。他越是痴迷于那幅画,就越会后悔——如果在大雨里淋
他似懂非懂。虽然表现形式不一样,但他自己也没能逃脱父亲的画带来的诅咒,而是被其操纵,过着现在的人生——他常常有这样的感慨。
横穿过走廊,在右前方餐厅的对开门前面,他看见开了一条缝的后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藤沼先生,等一下——”
回头一看,是正木慎吾。他一身针织衫配运动裤的休闲打扮,和走廊上沉重的氛围格格不入。他跑到纪一身边,喘着气说:“我有几句话想说。”
“什么?”面具主人凝视着朋友的脸,察觉到事态的紧迫。
“那么……”面具的主人转过身去背对大家,“早饭就推迟一点吧。今天晚上请大家不要走出房间,我不希望再出现别的麻烦。”
北回廊(凌晨两点五十分)
走出别馆后,纪一带着由里绘沿着北回廊回到本馆。仓本按照主人的吩咐,快步往反方向走去。
纪一自己转动轮椅,由里绘走在他的身边。
纪一注意到由里绘白色睡衣里纤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就关切地问道:“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