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口医生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挺着啤酒肚,深陷在沙发中。他抱着双臂说道:
“都快十六年了吧。她们出生在熊本——我的医院里。哎呀,也许作为医生我不应该这么说,但那个时候的确受惊不小。”
“难道当时是您负责分娩的吗?”
我随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医生那玳瑁边眼镜之后的眼睛讶异地略略圆睁,说道:
“怎么会,当然不是啦。我的专业是外科。分娩由产科医生负责,但当时产科医生也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让护士喊我过去……所以,我可是比她们的父亲柳士郎先看到她们出生的哦。”
“但是医生您不是和浦登家族的人一样吗?”
“对。我和柳士郎的确是老朋友,相互信任。不过嘛……”
野口医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一口气喝掉了杯中物。我觉得他那副“不要深究”的架势似乎很是抗拒我的疑问。
不知道电视里播放的是什么鬼节目。解说员板着脸,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近来的国际形势。苏联奉行和平共存路线,中苏对立加剧,中东各国局势让人担忧,今后日本在东亚地区的……哎呀,这些真的(仅仅一瞬间,我感到了焦躁)都是发生在我这个世界中的事情吗?这些……
我又被一种淡化的现实感,以及与之相伴的浮游感所困扰。
么紧张——过会儿见。时间到了,我会来接你。”
“——好吧。”
而后,玄儿打开双胞胎姐妹离开游戏室时通过的那扇门,离开了这间房间。我独自回到会客厅,坐在沙发上。野口医生还在那里,单手拿着一个盛有乳白色液体的磨砂玻璃酒杯,盯着打开的电视。
“中也君,你也来一杯怎么样?这是我带来的特产家乡酒,口感不错,很好喝。”
虽然他冷不防向我劝酒,但我还是摇摇头。
“在日本,像她们那样的连体双胞胎多吗?”
“非常少见。据某种观点认为这样的概率是十万分之一,而且其中七成以上不是死产就是出生不久就夭折了。虽然我也具备相关知识,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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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问美鸟与美鱼的事情。”
我将视线从杂音喧嚣的电视画面上移开,看向野口医生。
“您是看着她们出生的吗?”
“是啊。”
“我不太能喝。”
“是吗?你才十九岁嘛,身体会越喝越习惯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是这么能喝的。”
“野口医生,过会儿您参加在‘达莉亚之馆’举办的宴会吗?”我慢条斯理地问道。
满面通红的野口医生轻轻摇了摇举着酒杯的手,说道:
“不去。我可没收到邀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