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的……)
(中也……)
(这个大家都以中也称呼的“我”是……)
这到底是什么?能动的、自律的意识终于从昏暗的混沌中浮现上来,缓慢地恢复功能。
(……不对。)
……这是什么?
(包围着馆的红色火焰的……)
(这印象是……这记忆是……是的,这是……)
……到底是谁?
(……是那个少年的?)
(……浦登玄遥。)
(啊,这个人……)
(是那个画框。)
(……是烧火棍吗?)
(……在这儿。)
(……美惟。浦登美惟。这一年她二十三岁。是比已故的康娜小六岁的妹妹。)
(……望和。这一年还是二十岁的浦登望和。)
(……鬼丸。鬼丸老人。这一年应该年过七旬了。)
……没错。
(甜美轻盈,但略显忧郁寂寞的三拍的……)
时间,现在此处……)
(啊……是的。北馆和十八年后的形状不同。在这年冬天发生的大火中这里被烧毁了)
那个意识慢慢理解了。这些碎片的主体就是“自己”。所谓的“主体”就是自己。
(玄儿。这孩子是十八年前的浦登玄儿……)
(阿静。这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就是诸居静……)
(……不对。那天晚上玄儿确实看到了……这个想法突然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这是什么?
(……是的。在那附近。)
(……这一定是那个人的……)
(……这声音……)
(这惨叫声……)
他还是无法感受到充斥于这“世界”的冷漠恶意与它所包含的邪恶随意,但是——
(……是玄儿吗?)
(那到底是……)
那么在这儿的“自己”到底是谁,是谁呢?
(……角岛,十角馆失火。)
(……全体死亡。)
(包围着馆的红色火焰的形象自然而然地和那记忆产生共鸣……)
(啊,这是《红色华尔兹》。在那西洋钟的八音盒里也有……)
就是那样——他进一步确认。
“自己”一直在这儿,通过“视点”注视着所有的事实。无论是十八年前的“过去”,还是十八年后的“现在”。
(这儿是……)
(……是那个房间。)
(忠教。那孩子就是诸居静的儿子……)
(玄遥。他就是这一年已九十二岁的第一代馆主浦登玄遥……)
(卓藏。他就是玄儿的外公、这一年五十八岁的浦登卓藏。这个男人今晚会……)
……是的。
(……柳士郎。他就是这一年仅有四十岁的浦登柳士郎。九年前失去妻子后一直没有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