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之
突然,鹿谷缄口不言,皱起了眉头。他一定想这样延续下去吧。
那么,古峨伦典心中究竟孕育了怎样的“噩梦”呢?
这时,就连福西也明白了,恐怕这个问题与藏在“沉默的女神”那首诗中的谜团有关。
“那个,鹿谷先生,”福西问道,“伊波女士提到的有关占卜的事情,你怎么看呢?”
“什么占卜?”
的是公共的幻想,那么这种欲望就是私人的幻想。再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在我们内心中形成并体现出来的如‘噩梦’一般的东西。”
“噩梦……”
“对,噩梦。至少可以肯定,那些甚至可以颠覆时代的非凡的艺术家、思想家、科学家们都是这种‘噩梦’的出色培养者,诸如毕加索、马克思、爱因斯坦、希特勒等。”
“希特勒也算是优秀的思想家吗?”
听到福西这么问,鹿谷若无其事地答道:“当然是喽!”
“那个叫作野之宫的占卜师做出的预言呀,就是他算出了时代夫人和永远小姐两人死期的那件事。”
“哦,那件事啊。”鹿谷注视着前方,抿了抿嘴唇说,“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啦。”
“到底人的死期能不能通过占卜算出来呢?”
“这方面福西君你才是专家呀!你不是前天才说过,你相信在科学常识之外肯定还有着什么,真正的超常现象绝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处之类的话吗。”
“呃,话是这么说……”
“不过,他所孕育的‘噩梦’是真正的噩梦,最后终于被社会、世界的公共幻想全盘否定,仅此而已。这不是善恶的问题。如果纳粹德国最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取胜的话,那历史对他的评价及给予他的地位自然就会完全不同了。我的这番议论可能幼稚了些,但有错吗?”
“嗯——我大致明白了。”
“于是呢,”鹿谷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福西,接着说,“最近我这么觉得,我之所以会被中村青司这位建筑家所吸引,究其原因,也可以用上述观点说明。我这样四处奔波并不是期待发生血腥事件。怎么说呢,我有这种感觉,在‘中村青司的馆’中,存在着一种想要从社会的重重压力之下获取彻底自由的‘力场’。当然,那里也夹杂着委托他设计建筑的主顾们所孕育的‘噩梦’……或者说,其实那些才是重点呢。”
鹿谷眯起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水车馆馆主藤沼纪一也好,住在迷宫馆里的那位先生也好……青司可能正是以这些特殊的‘馆’的形式,使他们的孤独幻想得以升级。那么,建造钟表馆的古峨伦典也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