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原本就不是能强求的东西,婚姻很多时候,本质上也就只是一种冲动罢了,错过了,真的就没有了。
但是,本来他是完全不贪心的,他并没敢去想什么再结婚的事,更不奢望能和任宁远有这种关系。
是任宁远自己亲手把这种欲念放进他的脑子里的。然后它就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大到连他都无法抑制这蠢蠢欲动的小妖怪。
他觉得,也许他应该逼迫任宁远来为这亲手促成的这份贪欲,而负一点责任。
曲同秋待上信用卡,去了珠宝店,而后花店,最后再开车去任宁远的夜店。
曲同秋愣了半拍,就见一头美丽长发的少女翩翩然进了客厅,女儿下课回来了。
曲珂兴冲冲扑到他怀里:「嘿嘿,今天听见同学跟我推荐好吃的便当店,就是老爸你开的那家耶!」
曲同秋才「啊」了一声,还来不及喜悦或者表示谦虚,任宁远也已经站起身来:「店里有点事,我出去一下。晚饭你们先吃。」
这一出门,一直到睡觉时间,任宁远也没回来。
曲同秋想大概是因为店里有太多事务要打理,毕竟是夜店,老板怎么能没有夜生活。
幸福得简直令人战栗。
而他怎么能逐渐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日常,而不像个男人一样,主动做点什么来捍卫这种宝贵的幸福?
「任宁远。」
任宁远放下杂志,看着他。
「那个……」
他今晚穿得太过于正式了,笔挺的西装,衬衫雪白,领带打得紧紧的,皮鞋!亮,头发一丝不苟到接近怪异
如果结了婚,要因为家庭而放弃夜生活的话,不知道任宁远能不能适应得来呢。他还算是有经验,而任宁远从来没结过婚,会不会完全不习惯呢?
曲同秋在这样的忐忑里,抱着一点憧憬,渐渐入睡了。
然而第二天,任宁远还是没有回来。
因为担忧而打电话过去询问,得到的是「店里的事没忙完而已,不用担心」的温和回应。曲同秋在家里坐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就无法克制地忧心忡忡了起来。
习惯了光鲜亮丽的夜店生活的人,真的还能接受得了婚姻吗?也许任宁远在那一时冲动以后,就后悔了,以至于听见他提起「那一天」,就只能索性避开,连回家见他都觉得尴尬。
「嗯?」
才说了几个字,曲同秋已然觉得喉咙痒痒的,克制不住吞口水的本能:「那天的事……」
任宁远的眉头似乎略微动了动,而后依旧平静地直视他。
「很抱歉,我……」他羞愧于他那时的迟钝,如果还能再有机会,「我想……」
「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