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大街。
“嗯……不管怎样,你可以说我的钱花得值。七十六人在第七场比赛的最后几秒前表现很好,然后其中一个爱尔兰的混蛋……我忘记是哪一个从哈尔·格里尔那偷了球,然后投篮得分了,我没有了那不存在的四百美元。第二天我拿钱给那个该死的工程师,他说他‘快结束的时候有点紧张’。就说了这句话。我想用拇指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第二天你就给他钱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告诉过你,那是一时冲动。我们在打赌的时候握手,然
父亲,自从他第一次见过“老爹”梅里尔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忘记了相机的事。那台“太阳660”相机给他的惊讶暂时消失了,他被这种更新的、更真实的发现所吸引:就像凯文所知道的其他人一样,他父亲年轻时做了个非常愚蠢的决定,正如他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届时如果没有理智的成年人打消他冲动的念头,让他免受这种幼稚直觉的影响,他也可能做这种蠢事。他的父亲似乎也曾短暂地这样做过。这很难让人相信,但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对。”
“可你还是跟他打赌。”
“并不是马上就赌了。”他父亲说,“我告诉他我觉得七十六人会拿到冠军,但是对一个只是测量员助理的人来说,赌四百美元太冒险了。”
“但你从来没有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说你没有钱。”
“恐怕事情比这更糟,凯文。我当时暗示说我有。我说我输不起四百美元,至少这不是实话。我告诉他,我不会拿那笔钱去冒险赌胜负各半的东西……你看,我还是没有撒谎,只是在撒谎的边缘徘徊。明白吗?”
“是的。”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什么事也没有……如果当时工头没有敲响上班的钟的话。但他敲了,这个工程师举手说:‘我输了就多给你一倍,小子,如果你要这个的话。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口袋里还有四百美元。’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们已经在六个人的注视下握了手,不管怎样,我已经陷进去了。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想到了你母亲,想到如果她知道了,她会说些什么,于是我把我那辆老福特车停在路边,然后在车门外猛吐。”
一辆警车从哈林顿街开过来。诺里斯·里奇维克开着车,安迪·克拉特巴克坐在副驾驶座上。
警车在主街左转时,克拉特挥了挥手。约翰和凯文·德莱文也朝他挥手。秋天安静地在他们周围打盹,好像约翰·德莱文从来没有坐在他那辆老福特开着的门上,对着自己两腿间的路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