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不是固体状态;事实上,已经看不出相机之前的样子了。照片的边缘切开了相机的两侧,就像锋利的双刃刀利落地切开嫩肉一样。锋利的边缘穿过了拍立得的外壳,让冒着烟的灰色塑料滴到昏暗的空气中。其中一滴滴在一堆干燥且摇摇欲坠的旧《大众机械》杂志上,在上面烧了个冒烟的洞。
狗又吼了起来,那是一种愤怒而难听的声音——是某种脑海里只有撕裂和杀戮的东西发出的嚎叫。它现在除了这两样什么都不想。
那张照片在溶解下垂的裂缝边缘摇晃着。这条裂缝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畸形管乐器的吹奏口,然后像一块石头滚进井里一样,掉在桌子上。
凯文感到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它在做什么?”他父亲沙哑地问,“上帝啊,凯文,它在干什么?”
凯文听到自己用一种遥远的、几乎漠然的声音回答说:“在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