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现在的她在哪里?张初初急切地问。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找她,她谁也没有联系……甚至是和她爸……我去了很多城市,后来我想,也许她会回到这座城市,我在这里等她……罗央柠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们都在等着布小曼,等着她回来。
我和张初初失望地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罗央柠在画布上迅速地勾勒着线条,线条清晰的时候,分明是布小曼的模样。在布小曼离开后,罗央柠所有的画里,都会有人物,那些各式的风景里,都会有一个穿裙子的女孩扬着长发,那是他心里的伤口,但他不愿意忘记。
我对张初初说,去喝酒吧。
张初初曾经打电话问他布小曼的下落,所以他告诉了张初初。那个画这幅画的人,一定会知道布小曼在哪里。
虽然张初初说她自己去,但我还是执意地想要一起去。布小曼,我那么渴望地见到她,她已经离开得够久了,她还不打算出现吗?我们的兜兜转转,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
我们通过展馆终于找到了作画的作者。当我站在那幅名为“伤口”的画前,看着画里那个迎风而立的女孩时,眼泪扑簌地滑落了下来。
她是布小曼,她真的是布小曼,清丽的鹅蛋脸,大眼,细细的腰肢,一条长到脚踝的裙子……背景是蓝,蔚蓝,碧蓝,孔雀蓝,那么多蓝色的背景,是大片的忧伤和苍茫。
我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可我的手,只碰到冰凉的画布。
我知道我腹部的伤还不允许,但我只想要醉一下,只是一下下,让我能够任性,能够像年少的我们那样,任意妄为,肆无忌惮。
家长说,下雨了,要带伞。我们应着,却把伞偷放在门边。
我们任性,我们不乖,我们真的
是你?当画这幅画的人出现在我和张初初的面前时,我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是罗央柠。
见到我们,他也微微地有些讶异。从离开倒桑树街,我就一直没有见过罗央柠。在我记忆里,他是那个跟在我们身后,一口一个“姐”的弟弟;他是那个在阁楼里,不许他出声,他就噤声的小孩;他是那个和布小曼在公园里放风筝,跑得雀跃的男孩……如今的他,留着有些微微长的发,眼神忧郁厚重,挺拔的个子。
谁也没有想到,在那一年,会发生那样重大的变故。布小曼的一句谎言,会让罗央柠和唐小泊的人生变得不同,还有她自己。所以这幅画的名字是“伤口”,她是他心里的一个伤口,而她,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伤口。
那么疼,却只是一个人藏起来,慢慢地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