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漠喝醉了劲挺大的,这会儿正压着许谦在包厢的地板上滚,后者还有点懵,心说今天也没喝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再抬眼一看,发现对方连脖子都红透了。
许谦叹了口气,拽着对方的手臂将他扶起来,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口袋里的手机一响,闻彬细心的将信息发到了他自己的手机上,还嘱咐他们要找代驾。
许谦看着那行字只觉得心窝发暖,便也听话的叫了个代驾,严漠这会儿要比先前老实,乖乖靠在他肩膀上,嘴里没完没了的叫着闻彬的名字,念经似的,听的人心烦。
过了一会儿,代驾垫吧垫吧跑过来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的一般话到挺多,见严漠一路念叨,调笑道:“这位大哥是失恋了吧?”
许谦颇为心烦的推了推对方软趴趴的脑袋,讽刺道:“是啊,他暗恋了八年的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结果搁这借酒消愁呢,你说惨不惨?”
严漠的呼吸有几分颤抖,他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我都知道。”
仅仅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严漠并非顽固不宁之辈,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这八年来默默的思念,习惯了喜欢那个人的感觉,他耗费心血一点一滴编织出来的暖床没能等到闻彬,却是作茧自缚的将自己缠了个死结。
剪不断,理还乱。
许谦见他神色伤感,便也不忍心继续撕扯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只是暗叹一声,举杯干了个彻底。
红酒后劲足,严漠的酒量比起许谦还是道欠些火候,最后终究是醉了。许谦扶着他的肩膀想问他住哪里,得到的却是含糊的呻吟,细细去听,会发现事到如今,他还是在叫着闻彬的名字。
那小伙子也是耿直可以,当即嚎了出来:“太惨了太惨了,比我当初还惨!哎,当初我也是喜欢了个女孩,结果人家早就有未婚夫了,亏我还在那一头热的追,哎
许谦无法,又伸手掏他的手机,解锁码用了闻彬的生日,一进桌面,发现壁纸是对方提过的那幅画,校园操场上的老树,郁郁苍苍,树干有两人抱臂那么粗,深褐色的树根盘横交错,深深没入土里。
他看了半晌,又是一声叹息,顺手打了个电话给闻彬。
对方似乎有点惊讶:“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是啊,有点工作上的事情,约了个饭店,结果这小子喝多了……”许谦说到一半,严漠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凑上来硬是要亲他。许谦吓了一跳,连忙挥手将人甩开,又顺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闻彬听到那头的动静,连忙问怎么了,就听许谦爆了句粗,急忙忙说了句你把地址用短信发来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