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声的手指冰凉,触到景烨的脖颈,带着点点凉意,倒能安定人心。景烨手掌握紧又松开,心中焦灼渐渐地平缓下来,拢了拢斗篷,快步出屋上马车。
乐正寰慢腾腾跟在众人后面,见景烨上了马车,自己也翻身上马。他身后骑卫上前,悄声说了句什么,乐正寰道:“不必了,你们都回去。”骑卫领命退下。
他早知道凤泠与邢七爷有来往,却懒提此事,一来邢七爷与
景烨道:“快准他进来。”
叶茂弯弯腰:“是。”说完出门,过一小会,林晓声袖着手进来,披着刺金的黑貂皮斗篷,他本眉目艳丽,身材颀长,此时却显得多几分冷厉,风姿卓然。
林晓声道:“陛下,城中一名*员,于一个时辰前失踪了。”
景烨手一顿,抬头道:“谁?”
林晓声道:“翰林侍读……凤学士。”
贱婢的……”
“前辈慎言!”
凤泠终觉事有不对,万万没想到这位邢老竟口出狂语,大有癫狂之态。
“你不信?”邢老拄着手杖起身,嘴角噙笑道,“当年我为贱婢所擒,有人告诉我,大哥的孩儿并未夭折,而是给人偷带出狱了。当时我本可以逃出京城,却在城外遇见一对姓凤的夫妻,求我救他两人和怀中婴孩,说这孩子是御史邢大人遗子,有信物为证。”
“那对夫妻,就是你现在的爹娘。”
景烨拈笔的手一抖,腕袖落在砚台里,沾染上大片墨渍。
两人话音未落,只听门吱呀一声又开,红衣如云霞的少年大步进来,他只比林晓声晚一步,进来时听到林晓声说凤泠失踪,便道:“邢七爷也没了踪影,只怕是已将人带出城去了。”
景烨已站起身,道:“这时城门已封,先遣人将邢七爷的住处围住,搜查宅邸,看看可有人留下。”
他听见有*员失踪心里便是一突,何况失踪的竟是凤泠,起身吩咐叶茂备车,却给林晓声拉住道:“臣已遣人去做,夜深露重,陛下保重身体。”说着脱下身上斗篷,盖在景烨身上,系好。
这一番动作实在亲昵,看得一旁的乐少主眼一瞪。
凤泠眉头紧锁,退后一步道:“前辈言语荒谬,晚辈不敢信,天色已晚,晚辈就此告辞了。”
他说着便转身往后走,才踏出两步,就听身后老人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往哪里去?”
凤泠忽觉酒劲上涌,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转眼间已倒在地上,渐渐地眼皮不支,昏迷过去。
景烨盖着薄毯坐在熏笼边,手指抚着奏报的纸面,沉吟不语。
叶茂小步进屋道:“陛下,林公子回来了,有事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