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没有审问梅大迷糊的权力,可所长却有审问梅大迷糊的权力。就在沈公子和梅大迷糊见面的那天下午,所长也找了梅大迷糊谈话。
此时看守所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悲鸣,这悲鸣,跟哭丧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
二东子的京剧唱腔骂人终于结束了
子里一下就肃静了。
“真的假的?”姚千里说。
狱警的工作压力太大,所以终日跟犯罪分子打交道,他们的思维方式通常迥异于常人。而且,他们几乎时时都要遭到犯罪分子的威胁,因为在工作中,他们必然会得罪看守所里那些或者凶残或者有势力的嫌犯,这些人出狱以后进行报复是很正常的事。在如此的重压之下,狱警多数会喝酒减压,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可是这所长,却是滴酒不沾。不但滴酒不沾,而且连烟都不抽。还有,看守所的狱警多少都有点灰色收入。中国是个讲究关系的社会,嫌犯的亲属总会托关系要求狱警照顾嫌犯,可这所长却是向来两袖清风,无论谁托关系,一概不照办,即使是上级领导压下来的关系,所长也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唯唯诺诺,却从来不认真帮忙。不但如此,他还从来不去参加任何饭局,上班从来没迟到过一分钟,下班就回家,从不在外面耽搁,就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
正在赵红兵琢磨的时候,张国庆走了过来。看得出来,张国庆有些不好意思。张国庆的确应该不好意思,正当赵红兵大获全胜在收拾腾越等人时,自己却按响了警铃。如果说姚千里是在秋收起义时加入的红军,理所当然地享受g,m成果的话,那么自己就是在1949年9月30日加入了国民党。此时再投诚,还来得及吗?
调查到这里,沈公子犯了嘀咕:水至清则无鱼,这样的*员怎么能当上看守所里的一把手?因为通常这样不近人情的*员,都只能做到副手。
“对啊!当时你说把这些有,bao力倾向的嫌犯都关在同一个号子里,让赵红兵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沈公子向来有识人之明,绝不信这个梅大迷糊是个双面间谍,更不信他有害死赵红兵的心。因为如果这梅大迷糊想害赵红兵,他绝对不会再把刘海柱跟二东子弄进去。
“没事儿,该按。”赵红兵和颜悦色。
“喝了点,但是不多,我这酒量还凑合。同事们都知道,我酒喝的是多了点,但是基本不耽误工作。”梅大迷糊一嘴酒气,把从不喝酒的所长熏得够呛。
不过沈公子还是没放弃调查,他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管教把腾越这个雷埋在了看守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