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觉得自己可笑，害艾砾这样子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他心中隐隐约约多了一种后悔的情绪，他不想伤害艾砾，真的。
他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艾砾，他没想到艾砾对他这么认真，艾砾一向游乐人间的人，认真起来竟然像个初次恋爱执着又莽撞的少年。
那样惹人心疼，那样
艾砾看起来很不解，孩子一般天真烂漫的控诉他，“可是你答应过我，说我什么愿望你都会答应的！”
林明之抿了抿唇，声音很轻，飘忽不定，“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就要跟我结婚？我能相信你吗？你这种小孩子脾气，我能相信你吗？说实话，我们能在一起多久都是一个问题。”
他像是在问艾砾，也像是在问他自己。他爱艾砾，毋庸置疑。但是他能相信这段感情吗？这段感情能有好的结果吗？
艾砾怔愣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眼眶突然红了一圈，如水地悲恸染上了艾砾的两腮，他看起来很激动，鼻翼翕动，嘴唇微微颤抖地质问着他，“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在一起一辈子是不是？你是不是只想跟我玩玩？你在玩弄我的感情？”
林明之：“？”
在圣诞节那天两人不欢而散，林明之回想起自己说的话，都觉得自己过分，艾砾当时情绪很激动，就像被刺激到了。
“那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林明之看见艾砾幽深的眼睛盯着他，里面是缱绻的深情，他被这个眼神看着，却不自在起来，他躲避着，说：“为什么？”
艾砾大概没想到他会问，愣神了一秒，随即就答得十分坦然，“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吱吱。”
林明之喉咙发紧，他能感受到自己紧绷的神经，身子微微颤抖，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他没想到艾砾会求婚，真的。
他不知道艾砾想到了什么，为什么能这样曲解他的意思，只是皱着眉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两个人沉默着。
不欢而散这个词都是修饰过后的。
当时艾砾红着一双眼，摔上门就走了，身上还穿着那件毛茸茸的睡衣，像一只伤了心的大型兔子。
他在公寓里听见楼下轰鸣的跑车马达声，心中产生了一丝隐隐的担忧，他担心艾砾开车太快，路上出了事故。
艾砾在他眼中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一直觉得自己只能陪伴艾砾一程，两个人未来分手后大概也能做朋友。
但他没想过艾砾会跟他求婚。
他们恋爱总共才一个月不到，这个求婚未免太儿戏了一些。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打着颤，“不可以。”
这回艾砾反问他了，“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