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池问道:“师兄师姐既然来了,我就先下山去了。”
陆星河和洪英目送他下了山去,陆星河忍不住感慨,说:“从前,我记得他是很讨厌宴师叔的。”
洪英说:“你不觉得宴师叔变了很多么?”
“何况是我,师叔的改变,我们都看在眼里。”陆星河说:“师姐可能不知道,其实师父有用过断魂术测过宴师叔。”
洪英听了,果然吃了一惊,看向陆星河。
心头突然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暖意,想着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心头反倒有些雀跃。
他们俩很难有这样独处的时光,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
心头这样想着,渐渐又觉得有些惆怅。
从前的宴芳林,自然是很喜欢他的,天天来骚扰他,他躲着他,他还非要缠着他。
可是现在的宴芳林,再也不缠着他了,但也没有躲着他,就是将他和陆星河,梅子青等人一样看待。
郁青池顺着山路一路上去,到了山洞门口,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薄汗,身上的长袍也被汗水湿透了。
他在外头停了一会,山风阵阵,很快便将身上的袍子吹凉了。他缓了口气,叫道:“师叔。”
末了,又叫:“宴芳林。”
他却没有听见回应。
他没有在此闭关过,不知道这石门是否隔音,因此也不知道宴芳林能不能听见。
陆星河说:“大概师父也觉得宴师叔变的太多,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吧。你不觉得师叔对师父……似乎冷淡了很多么?”
以前的宴芳林,见了朝山道人,总是缠着他,还爱撒娇
他仰起头来,月光照着他日渐消瘦的脸,鼻梁更高挺,棱角更分明。他往后靠着石门,坐躺了一会,便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太阳升起来,满天的朝霞映红了他的脸。陆星河和洪英天一亮便御剑飞上来了,远远地便看见了郁青池。
两人在郁青池跟前落下,陆星河吃惊地问:“三师弟,你昨夜没下山?”
郁青池“嗯”了一声,道:“师叔在里头听得见咱们在外头说话么?”
洪英说:“闭关最忌讳有人打扰,里头是什么都听不见的。”
这石门一关,里头便一片漆黑,纵使有灵灯照着,只怕也不知道外头时辰,他怕宴芳林半夜出来,见不到人,再害怕。
脑子里浮现出宴芳林那弱不禁风的模样。
他这样身娇肉贵的人,应该是怕的,这山路陡峭,他怕也不敢一个人下山去,只能在这洞口坐着,等他们来接他。
只是想一想,便也觉得可爱又可怜。
郁青池便在石门前坐了下来,这上头月光极好,他将琉璃灯吹灭了,仰头看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