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很热。
空气中是唇齿间唾液交换所带来的水渍声。
他们靠得那么近。
景添清
郑寻千却不听话：“现在是上午。”
“你困了，”景添小声地哄他，“把眼睛闭上吧。”
说完，见郑寻千没有反应，他在被子底下摸索着牵住了郑寻千的衣角，轻轻晃了晃：“……睡吧。”
郑寻千安静地看了他三秒钟，对他笑了笑，闭上了眼。
景添浅浅地吸了口气，也闭上眼睛，靠了过去。
景添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脸也跟着红了。
他们离得这么近，郑寻千会不会听见？
郑寻千的手从他的后颈缓缓向下移动，又一次搂在了他的腰际。
他的上衣因为方才的转身微微掀起了些许，露出一小截皮肤。郑寻千的手指停在那附近，轻柔地打着转，像是极为欣赏他皮肤的触感。
景添的身体为此轻轻地颤了一下。
郑寻千明明也压到了他的鼻子。
景添想要学着郑寻千方才的语气抱怨一下，张开了嘴，却只是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郑寻千的眼睛依旧半眯着，在极近的距离注视着他，唇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片刻，景添停下了笑容，不自觉地、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又咽了一口唾液。
现在，他们已经获得了对方的允许，无论是谁，再稍稍向前一点，都是合情合理的。
当他们的鼻尖碰到一块，景添听到了属于郑寻千的细微的笑声，伴随而来的还有郑寻千温热的气息。
郑寻千并不只是安静地等待，他主动地衔住了景添凑过来的嘴唇。
景添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刚才那个太不正式了，现在这个，才能算是他们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亲吻吧。
和不久前短暂的碰触不同，与昨夜的热切激烈也不太一样。
是温柔的，缠绵的，令人感到舒适与放松的，愉快的，想要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的，完全能称之为甜蜜的。
那好像是他文身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睡？”郑寻千问他。
景添想了一会儿，也问：“你为什么不睡了？”
“又学我说话。”郑寻千说。
“你说过晚安了，”景添说，“睡吧。”
可郑寻千却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郑寻千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眼角眉梢都透着慵懒倦意，时不时眨一下眼，像是随时都会打个哈欠，然后睡过去。
景添用视线细细描绘他的轮廓，心中愈发想要亲近。
刚才那一次短暂的碰触，算不算是他记忆中两人第一次在彼此都清醒的状态下接吻？
若自己现在稍稍主动一些，是不是就能有第二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