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被叫起床的我,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揉着爱困的眼睛,望向柱钟确认时间。
凌晨四点半。
不具常识也该懂得节制。房门明明有确实锁上,这个人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呢?这项疑问在我看到随风摇曳的窗帘后,便获得解决了。
……与其说获得解决,假如在我眼前的不是这个姊姊,我实在无法相信那幕光景才对——
「……你从阳台进来的?」
「……我不方便……因为要学习才艺……」
看见别人的脸我就会紧张,无法好好说话……但如果用书信往来,倒没有问题就是了。
所以我不擅长与人交往,当然也很难交到朋友,在班上则是遭受孤立……
脆弱的心,连带让脆弱的身体生了病。
如此这般地,变得常向学校请假的我,有过一段每天在家里休养与自修的日子。
伤。
唔~这么回想起来,京介氏和我初次见面时的反应简直糟透了。一看到我,他就瞠目结舌地张大嘴巴,在我向女仆报上「沙织·巴吉纳」姓名的瞬间,他还喷出饮料猛咳呢……当时我的少女心被深深地挖下了一道伤口。
我才不会淡忘这件事。因为,我属于会记恨的类型。
呃,那个,总之就是……
我块头非常大。
「对啦。」
姊姊的答覆,总是直来直往地像男生。「这房间是在三楼喔。」连要这样吐槽她,都会让我觉得不识趣——家姊就是这般不按牌理出牌的象征。
她同时也是个外表亮丽的人。比当时的我略高一些,体型苗条。
姊姊今天的装扮,是黑色的机车骑士服。具时尚感的太阳眼镜,遮着她细长的眼睛。
假如用「我现在」的知心好友
那件事情发生在某天。
香织姊姊突然来到我的房间。
「——嗨,你很闲吧?来陪姊姊玩。」
这是用来对待几个月没有见面的妹妹的口气?态度简直就像每天见面的和睦姊妹不是吗?我心里冒出一股莫名的异样感。
「……姊姊?」
对我来说,这是从小时候就有,而且不得不伴随自己终生的烦恼。
尽管心痛的感觉如今已经麻痹,变得勉强能承受了——然而当时的我,不论在精神和肉体方面都很虚弱。而父亲采取的教育方针——「试着用和姊姊略为不同的方针来培育这家伙吧」,也促使状况恶化,因此十二岁的槙岛沙织,其实是个怕生到近似患有社交恐惧症的千金小姐。
「槙岛小姐相当漂亮呢,身材又好,像个模特儿一样——」
「…………谢谢。」
「这周末要举办茶会,槙岛小姐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