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敬酒的几人见状皆微微诧异,各自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林知年。
林家里子里早就不行了,今天林知年要不是跟着叶行洲来,只凭一个知名青年油画家的名头,根本没几个人会在意他。叶行洲在人前不避讳地表现出对他的照顾,如果林知年是个女人,什么意思几乎已经不言而喻,众人只会感叹林家运气好,还能靠嫁女儿联姻有机会东山再起,可他偏偏是个男人。
是男人,……似乎也不是不行?
不管心里怎么想,在场的都是人精,各个笑容不减,寒暄敬酒的对象还带上
只有杨开明那个傻子,才会觉得他脾气好、看着好相处。
叶行洲视线收回,林知年跟祁醒说了句“失陪”,走回他身边。
祁醒慢慢抿了口酒,目光依旧停留在林知年身上,瞧见他和叶行洲之间颇为亲密的模样,仿佛明白了什么。
杨开明跟过来听了全程,调侃祁醒:“我看那位大画家根本听出来了,你对他的画作其实一窍不通吧。”
祁醒淡定道:“那又怎样,他不一样得跟我赔笑脸。”
他迎来送往。
林知年有些意外,他没见过祁荣华,但听过不少关于他和他家里人的冷嘲热讽,对他们确实没什么好印象。面前这位祁少爷看着虽然轻佻,气质倒并不比他认识的,那些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同伴差。
更甚至,祁醒的长相好得过头了。
祁醒的红酒杯送到面前,林知年不动声色地与他碰杯。
祁醒继续聊起林知年的画作,其实都是他刚刚临时开手机搜索来的东西,侃侃而谈,半点不觉尴尬。
杨开明哈哈笑:“那倒也是。”
叶行洲带林知年走去点心台边,林知年小声告诉他:“刚才那人自称姓祁,应该是祁荣华的儿子。”
叶行洲不感兴趣:“要是觉得麻烦,可以不用搭理。”
林知年注意着他的神态,叶行洲说这话时面色平淡,听起来像是安慰人的话,其实他根本不在意。
很快又有人来与叶行洲敬酒,叶行洲拿起餐盘随手夹了块点心递给林知年,这才跟人说起话。
林知年大约听出来了,回以微笑,没有揭穿他。
五分钟后,一道温和男声插进来,打断他们:“知年,过来这边。”
他俩人同时回头,是那个叶行洲,在几米外的地方刚跟人说完话,叫林知年过去。
叶行洲的目光掠过祁醒时,似乎在他脸上停了一秒。祁醒也大咧咧地打量对方,视线撞上的瞬间,他本能地觉出叶行洲目光里的冷意,并不明显,但无法忽略。
这种感觉让祁醒十分不爽,这个人,分明不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