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被当成神经病了,但也彻底失去了求救的机会。
不过在这个刚刚苦战完的夜晚,还是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同意,”他拍拍双腿,从床边站起来,大声附和况金鑫,“睡觉!”
“我不回屋,”钱艾第一时间举手,“我现在很没有安全感,
空气,彻底安静。
他们看阿姨,阿姨也茫然地看着他们。
漫长对视里,四人终于确定一件事——阿姨,失忆了。
这场一句挨不上一句的对话,以阿姨的莫名其妙和四人的心惊肉跳作为结尾。
他们惊于“失忆”这件事的荒诞,更惊于“鸮”的力量。可冷静下来再一想,“鸮”能将现实中的人活生生卷入它的世界,甚至在那个世界受的伤都可以带回现实,篡改一个人的记忆,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阿姨终于说话,不过语气里没任何质问,就是单纯的疑惑和奇怪,“你们啥时候出去的嘛?我一直在这里咋都莫看见?”
四人被这意料外的提问弄蒙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徐望说:“呃,就先前出去的,吃个夜宵,您可能睡着了,没注意。”
“哦。”阿姨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解释,末了还不忘热心提醒,“夜里风冷地很,娃们多穿些。”
她的态度很自然,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手往柜台上一放,大有继续打盹的架势。
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不对劲了,徐望豁出去直接问:“阿姨,之前你到房间找我们……”
但,还是太恐怖了。
这样恐怖的力量模糊了“鸮”与“现实”的界限,让原本将夜晚与白天分得极清、将“鸮”彻底剥离出生活之外只当做一场梦或者一场考试的人们,心生寒意。
回到房间内的四人或坐椅子,或坐床边,静默着,久久无言。
“其实换个角度想也是好事,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被当成神经病了,也不用为了掩饰奇怪的失踪而撒谎,”况金鑫先开了口,他拍拍自己的脸,眼神里重新染上活力和乐观,“睡觉吧,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徐望叹口气。
他的话只说半截,一是为谨慎,不想挑明太多,二是后面也的确不知该怎么接,总不能说你到房间找我们然后我们消失了你对此有什么观后感吧。
阿姨等半天没等来后续,只得针对前半截给回应:“啥?我啥时候找你们了?”
空气,突然安静。
徐望压下不可置信,不死心地又提醒一句:“就晚上十二点的时候……”
“你这娃说啥嘛,”阿姨乐了,看他们的眼神像在看几个说胡话的孩子,“我一晚上都在这里,啥时候上过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