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注视司马玮,司马玮也稍稍抬起头,以浑浊无神的双目望向陈星。
但他没有说“救我”一类的话。
“认得这东西么?”项述首先发话道,并取出了定海珠。
司马玮转头望来,看了眼,答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陈星说:“那天在平壤说的话,你还记得不?”
耗不算什么。”
“怎么办呢?”陈星百思不得其解,又头痛起来,两人就这么面朝定海珠,坐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日暮时分,用过晚饭,项述将定海珠收起,贴身携带,说:“先由我保管,你需要时随时找我拿。”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陈星笑了起来,项述却已出得门去,吹了声口哨。
这难题一时无解,陈星的心情却也随之好了起来,毕竟他们已非常接近这一路上最后的目标了。
“等等!”陈星道,“你做什么去?”说着起身,跟在项述身后,想起今夜就要提审司马玮,不由得又忐忑起来。晋廷司马皇家的祖先复生,更成了尸亥的走狗,此事非同小可,司马曜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从驱魔师们将洪湖岸边的司马玮残骸带回来时,便将他关在了地牢里。
“什么话?”司马玮说,“你们会救我吗?”
谢安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身为我大晋先王,祖先英灵,不思守护后辈,竟是为虎作伥屠戮子孙,九泉之下,你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我大晋武帝?!”
司马玮嘴角微微牵动了下,像是对此抱以不屑一顾的嘲讽。陈星皱眉观察司马玮,只见他五官端正,身材英伟,哪怕死后亦未有太大改变,当年诸王作乱,司马玮身死时只有二十,死了将近一百年后,竟还不得安息,不由得生出少许同情。
司马曜从屏风后看了眼司马玮,瞬间色变,屏住呼吸,不敢开口。
“尸亥为什么来到江南?”陈
暮色沉沉时,宫中腾出一处清冷之地,殿外重兵把守,更提防着是否有乌鸦监视。陈星与项述入座,司马曜藏身于屏风后,谢安亲自带人前去,将司马玮押了上来。
这是尸亥所复活的六王里的最后一王,只见司马玮身躯残破不堪,被铁链锁住身躯,披头散发,脸上尚带着死人的靛蓝肤色,身上架了一副铁枷。
谢安说:“原本想将他铸在铁水之中,但我们尚不知魃的生存方式,便暂先如此处理。”
陈星答道:“可以了,只要他不能动就行,一旦离开了尸亥的怨气,他的能力就会受到抑制。”
数名魃王现身之时,身上俱带着怨气,怨气越强,魃王的力量也就越强。这倒是有点像项述受心灯影响的力量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