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说真话。”关靖卓打断他，“你从来都不说你爱谁，哪怕说也说得磕磕巴巴，只有骗人的时候才这么顺口。”
“……”段寒之于是不说话了，冷冷的看着关靖卓。
关靖卓简直要被他搞疯了，满是绝望的问：“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不是我要跟他在一起，而是我不想赶走他。”段寒之低声道，“他觉得他应该对我负有一种责任，而我觉得我有责任陪他走一段路，直到他能在这个圈子里自立。我们彼此都觉得自己应该对对方负责，而当年，我和你，完全只凭着莫须有的所谓爱情来支撑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爱情之外没有其他。我们都太随心所欲了，所以在强大而冷酷的生活面前，我们之间虚弱的爱情很快分崩离析，什么都剩不下。”
段寒之摊开手，他的手指细长白皙，有种一折就断的感觉。
段寒之沉默不语。
“钱，地位，名望，权力……那个卫鸿他能给你吗？当年你为了那些东西离开我，现在你却可以什么都不计较的跟他在一起？”
段寒之终于有了点动作，他淡淡的瞥向关靖卓，眼神凉薄，“……你现在感觉很痛苦？”
关靖卓缓缓地点点头。
“那就好。”段寒之说，“我曾经比你还难受过，所以现在你能稍微品尝一下我当初的滋味，我觉得很高兴。”
不及防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关靖卓退去半步：“你干什么！”
段寒之扶着墙，喘息着站起身，说：“滚开。”
“你说什么？”
“滚开！”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很久的，等你结婚生
他一手按住肝部，慢慢的向门口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没有看关靖卓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关靖卓突然伸手抓住他一只手腕，心力交瘁的问：“你真爱那个卫鸿？”
“对，我爱他。”
“你撒谎。”
段寒之觉得好笑：“靖卓，你也都这么大的人了，马上就要当父亲了，你还……”
“你竟然为了其他人叫我滚开！”关靖卓嘶声咆哮，“你竟然为了一个认识才短短几个月的男人！叫我滚开！——段寒之，我是你什么人，他又是你什么人！你到底搞清楚没有！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半个字感谢都没有，利用我完了就把我一脚蹬开！”
关靖卓嗓音里带了压抑的尖利，到最后几乎难以延续，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真想杀了你……”
段寒之一动不动的冷眼看着他，就仿佛一尊凝固的石像一样。
精致、完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白得几乎透明。
“你到底要什么？”关靖卓绝望的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