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好笑。
崔逸就住在旁边的那栋楼,接了他的电话就在楼下等着他了。
他下楼的时候崔逸正拿着手机对着楼前的一朵花拍照。
“拍花?”晏航过去问了一句。
“嘘。”崔逸说。
转了好几分钟之后,他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纸袋。
是张电话卡。
应该是崔逸给他准备的。
这个人非常细心,他刚才在浴室看了看,不光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全都准备好了,连剃须膏都有。
跟老爸真是巨大的反差,这样的两个人居然会是朋友,而且还是这种可以……托孤的关系。
晏航回到客厅,这件事他暂时不可能分析得出什么有用的内容来。
他看了看时间,该吃晚饭了,崔逸还在等他一块儿去吃饭,虽然他现在完全可以辟谷半个月的,但崔逸得吃。
晏航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手机拿出来之后他又犹豫了。
初一应该已经知道他走了吧。
他没有告别,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不想让人找到,那还真的就不太容易找了。
前两天他找过梁兵,但梁兵那里并没有更多的线索。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老丁想让梁兵堵住老爸的退路,毕竟那边是大街,人很多,无论是逃跑还是求助都太容易。
但老爸没从那边走。
至于为什么,晏航大概能猜到,因为再往里都是老旧小区和旧街道,监控不全,以晏航对老爸的了解,他偶尔出去转悠,看看哪儿没有监控就是顺便的事儿,毕竟是个睡觉都留了三分清醒的老狐狸。
刚嘘完就有一只蝴蝶从花上飞了起来,扑着翅膀往花
虽然他俩对起假名的口味非常一致。
晏航把新的卡放进了手机里,旧卡他并没有扔,放到了那个小盒子里,而且他知道自己会一直给那张卡充值。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为了老爸,因为如果老爸要找他,一定不会直接联系他,只会先联系崔逸。
大概是为了初一吧。
明明连道别都找不到合适的姿势,却会留着联系的工具。
他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分别。
他对任何地方,任何人,都没有留下过什么记忆,唯有那里,还有初一,可偏偏是这样的记忆,让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而初一并不知道。
初一只知道他不告而别。
晏航拿着手机,在手上来回地转着。
只是那些血。
那么大量的血,说明他伤得很严重,他是怎么能带着那样的伤,避开监控消失的?
晏航现在能判断出来的,就是有人接应。
那个出门前打来电话的人,就是接应他的人。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