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把他喊到他的办公室里,严肃地听着他进行老实而彻底的忏悔。但他知道,他不是在主持一种圣礼,而是在进行法庭审判。他对他的唯一偏爱是偷偷地保守着他的真正缺点,但是取消了他的封地和特权,且不向公众做任何解释,命令他到“上帝之爱”医院去护理麻疯病人。他恳求允许他为麻疯病人做五点钟的弥撒,以求安慰。主教答合了。他怀着无比轻松的心情跪下,和主教一起念诵了一遍天主经。主教为他祝福,扶他站起来。
“上帝保佑你。”主教对他说。随后便把他从自己的心头抹去了。
即使在卡耶塔诺开始服刑后,主教管区的达官贵人仍然为他说情,但是主教却坚定不移。他批驳了关于驱邪师最终会被他想驱除的魔鬼缠身的论调。他的最后理由是,德劳拉不仅未以基督的不可争辩的权威面对魔鬼,而且不适当地同魔鬼讨论信仰问题。主教说,正是这一点危及到了他的灵魂,把他推到了左道邪说的边缘。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为了一次勉勉强强该受点轻微的惩罚的过失,主教居然对他信赖的人那么严厉。
马丁娜早就怀着可敬的献身精神担负起了照管西埃尔瓦·玛丽亚的责任。由于未得到赦免,她也感到痛苦。但是小女孩并滑察觉,直到一天下午在露台上刺绣,她抬起眼睛,才看见她泪流满面。马丁娜没有对她掩饰自己的绝望情绪:
“我宁肯死去也不愿被闫这里活受罪。”
她说,她唯一的希望是西埃尔瓦·玛丽亚同她那些魔鬼的来往。她很想知道魔鬼是什么,魔鬼是啥术的,怎样和魔鬼打交道。小女孩列举了六个魔鬼。马丁娜认出了一个,好像是非洲魔鬼,有一次曾经騷扰她父母的房子。一种新的幻想鼓舞了她。
“我很想跟他谈谈。”她说,并让西埃尔瓦·玛丽亚捎信儿说,“我可以交出我的灵魂。”
西埃尔瓦·玛丽亚故弄玄虚。“魔鬼不讲话,”她说,“看看他的面孔就知道他说的什么。”她一本正经地向她保证,一定通知她,让她下次来时和魔鬼见面。
至于卡耶塔诺,他已老老实实忍受医院地极坏的条件。上在合法的死亡状态中的麻疯病人都睡在茅屋的地上。茅屋屋顶用棕榈叶铺成,地板是整平的泥土地。许多病人以尽可能方便的姿势在地上爬。星期二是综合治疗日,是最累人的。卡耶塔诺自告奋勇,承担为不能自理的病人在马棚木槽里洗身的纯粹牺牲性的工作。当他在服刑的第一个星期二怀着已变成护士的粗布大褂的教士尊严做这件工作时,阿夫雷农西奥骑着侯爵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