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姐姐可能在我之前就经历过。
那个学期,我把自己交给大学,就像把树脂交给雕塑家。我相信自己可以被重塑,思想彻底改变。我强迫自己和其他同学交往,一次又一次向别人笨拙地介绍自己,直到我有了一个小小的朋友圈子。接着我着手清除挡在我和他们之间的障碍。我第一次品尝了红酒,我的新朋友们嘲笑我喝酒时紧绷的脸。我扔掉高领衫,开始穿剪裁更时尚的衣服——修身、通常是无袖的、领口不那么规矩的衣服。在这段时期的照片中,我为这种平衡感到震惊:我和其他人看起来并无两样。
四月,我开始步入正轨。我写了一篇关于约翰·斯图亚特·穆勒自我主权概念的文章。我的导师大卫·朗西曼博士说,如果我的论文保持同一水准,我就有可能获得在剑桥读博士的资格。我惊呆了:我像一个冒名顶替者,偷偷溜进这座宏伟的殿堂,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前门进来了。我开始撰写论文,再次选择穆勒作为主题。
学期末的一天下午,在图书馆自助餐厅吃午饭时,我认出了与我同一项目的一群学生。他们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我问能否加入他们,一个名叫尼克的高个子意大利人点点头。从谈话中我得知尼克邀请其他人在春假期间去罗马找他玩。“你也可以来。”他说。
我们提交了最后几篇期末论文,便登上了飞机。在罗马的第一晚,我们爬上了七座山丘中的一座,俯瞰着这座大都市。拜占庭式的圆顶像腾空的气球一样盘旋在城市上空。那时天色已近黄昏,街道沐浴在琥珀色的光辉中。那不是钢、玻璃和混凝土构成的现代城市的颜色,而是夕阳的颜色,看上去如此不真实。尼克问我对他的家乡有何看法,而我只能说:它看上去很不真实。
第二天早餐时,其他人都在谈论他们的家庭。一个人的父亲是外交官;另一个人的父亲是牛津大学的教授。有人问起我的父母,我说我的父亲有一个废料场。
尼克带我们去了他过去学习小提琴的音乐学院。它坐落在罗马的中心地带,装饰富丽堂皇,有宏伟的楼梯和敞亮的大厅。我试着想象在这样一个地方学习会是怎样的感觉:每天清晨踏过大理石地板,日复一日,将学习与美相联系。但我想象不出来。我只能将我置身的这所学校想象成一座博物馆,目之所见皆是别人生活的遗迹。
我们在罗马游览了两天。这座城市既生机勃勃,又犹如化石。褪色的古老建筑仿佛风干的骨头,嵌在现代生活的动脉——搏动的电缆和繁忙的交通中。我们参观了万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