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泰问我:“怎么出来这么久?孟先生好在还没来,赶紧回去吧。”
我解释说:“现在正是要回去。”
加泰拿过我手中的那盘凉掉的菜,放在一旁石头砌起来的围栏上:“这个就别端回去了,待会要是正好碰到孟先生了不好看。”他向来考虑周到,懂得这些细小的繁文缛节。
我说“行行,知道了”。
跟他走了几步,我又回头,看见韶洸还站在海边。暗暗的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他没接着这个话茬往下。问我:“晚上这里风大,要不要进去坐着吃?”
我低头看了眼还端在手里的半盘食物,犹豫着要回答“好啊”还是“算了”。
猛地,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得去和孟先生吃饭啊!我在犹豫个什么鬼?
我忙站起来,一手端稳那盘食物,一手掏手机:“暂时还有要紧事,就不坐了。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一起吃饭。你手机号码多少?”
倾家荡产让他去洛杉矶读书。
我那时心中暗暗说:真是伟大的家庭。
只是,倾家荡产让他出国读一个贵族野鸡中学,伟大之中,脑子并不是太好。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他。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咖啡店,微笑着什么也没说。
“那个人你认识?”加泰在我身边问。
我回答道:“以前一个同学。”
他拿过我的手机,输入了他的手机号。
存好他的手机号码,我将手机揣回口袋里:“那我先走了,改天联系。”
他依旧是莞尔,不改面部表情的弧度:“好啊,我等你电话。”
我挥挥手,小跑着走了。
跑到一半,我碰见出来寻找我的加泰。
“这家店是你开的啊。”我垂头笑了笑,“当大老板了,过得比我还好。”
“取笑我了啊。”韶洸说。
“我说真的。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开家咖啡店,自己当老板。偶尔在店里弹弹吉他,唱唱歌。”
他说:“我记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