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前的人推开,他被我推得往后退去。
为了看清他的脸,我又猛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将他又揪了回来。
“你是谁?”我问。
他没回答我,我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我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天灵盖,震撼从脚底滚上了头颅。
我以为那搞推销的又来了,本想大喊“不办卡”。嘴巴刚张开,就被对方的嘴贴上。
我震住!
那人并未就此离去,竟还伸了舌头。黑灯瞎火中,深深吻起我。
我大震!
这个人,不是那个搞推销的。因为那个搞推销的,刚刚吃了蒜泥虾,这张嘴,没有蒜泥味。
“刚才跟你推来推去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在我们的对话中,突然插入了这个问题。
“一个搞推销的。”
“搞推销的能进这里来啊?”
他不信我,但我没骗他。可我这个人,不习惯跟人解释太多,随意说了句:“谁知道他怎么就进来了。”
热死我了,我得找个地方透透气。我挣开祝昶的手,说:“我去趟洗手间。”
出来销售拉客户的某位健身房老板驱走后,我整个人感到异常烦躁。
这时祝昶左手端着一盏小花仙灯回来了。
我顺口问了句:“换盏灯这么久?”
祝昶说:“路上碰到些事儿。”
如我所料,他肯定是被搭讪了。拿着盏小花仙灯跟人家扯皮,我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总归觉得好笑。
是祝昶。
他贴近我的脸,问我:“要再来一次吗?”
我现在不想回答他“要”还是
所以——
谁?!
是谁?!
是谁!胆敢亲本皇!
04
我来到一个偏暗的没人的角落,赶忙把头套摘下来。
一阵冷气吹拂我的脸,我倍感清爽。顺了顺我的呼吸,我随手把马脸头套扔在旁边的储物柜上。心说,我要投诉这家酒吧!
这家酒吧,让想找轻松的我,一晚上这样不轻松,是它制度的松垮,是它的道德的沦丧。
我靠在墙上,平缓心情,身体的热意散去。
正当我心静身凉之际,一个人影走来,靠近我的身体,非常突兀地壁咚了我。
可我现在没心情去笑。我烦躁之余,脸还被这个头套闷出汗,浑身便觉十分烧热。几十块钱的东西,总不指望它内部自带吹风机。
时间一到,酒吧里的人群魔乱舞,优雅舞会的面具终究被扯开来。王子和公主安分几个小时候都爆出巫婆般的真面目了。
我像看到一张张铁做的乖张人脸,悬浮在五光十色的空中,而我是一匹独特的马。
祝昶拉我的手臂问:“下去玩吗?”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说:“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