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他的书楼前,他停下脚步,又是“啊”地叫了一声。他手指颤颤指著书楼上的李星稀:“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呢?!”
李星稀把他那几件清洗过后的破道袍挂到廊台,用手拍整了,扭头看楼下钟道人又青又红的脸。他笑嘻嘻地朝钟道人挥手:“师父,你这几件旧衣服生霉了,徒儿帮你洗好了~”
“什么生霉!那是天地之精华!精华你懂不懂!你把上面的仙气都洗掉了!为师怎么成仙?!还有什么师父,什么徒儿,谁是你们师父,谁收你们当徒儿了!”
他喋喋不休咋呼了一大堆,李星稀没听清,以为在夸他,笑着跟他说不客气。晾衣服晾得更起劲了。
钟道人快晕过去,但还是想着他那两株可爱的珊瑚树,再次拔足奔向海边。
你笑什么?!”
“那两个树脂做的东西,大沣的波斯商人一个卖两百文钱。可不是什么珍宝,师父。”沈评绿笑得浑身颤抖,“还有,你那座什么……什么翠花楼,已经长满虫蚁,没多久估计得塌了。早塌晚塌都是塌,本相便帮你推了。以及楼旁边的那树蔷薇,害了虫病,就要死了。我瞧你岛上也没治花的药,趁早帮你拔了,免得传染旁边的花。”
钟道人一张脸红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气起来跟孩童似的:“我就爱看它楼塌,看它花死不行?暂且不和你计较这些,我那两株珊瑚树去哪儿了?”
沈评绿边笑边指了指海边:“上面生了太多霉,凌锋拖去岸边清洗了。”
“哼,回来再找你算账!”钟道人气冲冲地往海边跑去了。
这次,他遇到了翊王和兰渐苏。
翊王和兰渐苏坐在竹林里下围棋。
钟道人放缓脚步,偷摸着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嘀嘀咕咕道:“这两个看着比较乖,总没干什么……”陡地,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们脚边那
正跑到一半,突然被路上的夙隐忧拦下来。
“师父师父,别走别走。”夙隐忧捧着一碗薏米枸杞粉,“你上回不是说你体内湿热,总生疮病吗?我专门给你煮了这个薏米枸杞粉,治你湿热之症。”
钟道人赶着去看他的两株珊瑚树:“我不喝,拿走拿走!”
夙隐忧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说什么“怎么能不喝”、“喝了就好了”、“一口喝下去不花多长时间”,快把钟道人的袖子给扯下半截来,总算把钟道人的耳根子磨破了。
“哎呀!行!我喝还不行吗?!”钟道人站定了,一口气把这碗薏米枸杞粉吃干净,一大口还没咽下去,便拔足往海边跑,心里大喊着“可可!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