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梅兹还想叫她‘温斯黛261’,被我立即枪毙了。”
“其实,她是星期四生的。”高梅兹辩解道。
“想抱抱她么?”克莱尔点点头,查丽丝小心翼翼地把女儿递到克莱尔的怀里。
看克莱尔抱着孩子,我想到她的流产,心一下子收紧起来,想要呕吐。但愿不是要去时间旅行,那种不适渐渐消退后,心中却留下了这个清醒的事实:一直都是流产,他们去了哪儿,我们丢失的孩子们,是否无比困惑地徘徊、环绕在我们上空呢?
“亨利,你想抱抱罗莎么?”克莱尔问我。
一九九九年月十日,星期六(亨利十五岁,克莱尔二十七岁)
亨利:查丽丝和高梅兹刚生了他们的第个孩子,罗莎·伊万杰琳·高莫林斯基。我们忍了一星期后,带着礼品和食物前往探望。
高梅兹开了门。他岁的儿子马克西米利安正趴在他腿上,我们一叫他“你好马克斯257!”他便立即把小脸藏到高梅兹的腿弯后面。一岁的约瑟夫就外向多了,他径直冲了过来,对着克莱尔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克莱尔抱起他,他又打了几个饱嗝。高梅兹揉了揉眼睛,克莱尔笑了,约瑟夫也笑了,在这片混乱之中,我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他们的房子就像是条冰冻着玩具翻斗城258的冰河一样,乐高259积木散了一地,到处都是被遗弃的毛绒熊。
“别看了,”高梅兹说,“今天有特殊情况。我们正在排演查丽丝的虚拟现实游戏,叫‘亲子关系’。”
“高梅兹?”查丽丝的声音从卧室那头传来,“是克莱尔和亨利吗?”
我慌了神,“不用了,”我带着过分强调的口吻说,“我感觉
我们快步走向卧室,一路上我瞥见厨房里有个中年妇女正在水池边刷盘子。
查丽丝躺在床上,抱着宝宝,她正在睡梦中,身材娇小、黑头发,有点像墨西哥人,而马克斯和乔260的头发都是浅色的。查丽丝看上去糟透了(在我眼里如此。克莱尔却坚持说她“好极了”),刚做完剖腹产,她胖了许多,一副又累又病的样子。我坐到椅子上,克莱尔和高梅兹坐在床边。马克斯爬到妈妈身上,偎依在她的臂弯里,一边瞪我一边把大拇指放进嘴里,乔则坐到他爸爸的腿上。
“她真美,”克莱尔说。查丽丝笑了。“你看上去好极了。”
“我觉得糟糕透顶,”查丽丝说,“不过终于行了,我们有女儿了。”她爱抚着宝宝的脸。罗莎打了个哈欠,举起一只小手,她的眼睛乌黑而细长。
“罗莎·伊万杰琳,”克莱尔轻唤着宝宝,“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