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么?”
“是的,你有点害羞,可也特别自豪……你穿了件粉色和绿色相间的比基尼,黄色太阳眼镜的镜架上还印着很多心。”
“我记得——啊!——哦,亨利,疼啊,疼啊!”
查丽丝转过身来说:“挺住,克莱尔,是因
她抬头看我,身体还在摇晃。“亨利……当时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决定?”
“想想一切都结束后,他们会递给你一个孩子,让你永远留着。”
“噢,真好。”
十五分钟后,我们正往高梅兹的富豪轿车上爬。高梅兹打着哈欠帮忙把克莱尔搬进了后排。“休想让羊水弄湿我的车子。”他友善地对克莱尔说。查丽丝冲进房间找了些垃圾袋,铺在座位上。我们钻进车里,然后车子开动了。克莱尔靠在我身上,紧紧拽住我的手。
“不要离开我。”她说。
二〇〇一年九月五日,星期三—二〇〇一年九月六日,星期四(亨利三十八岁,克莱尔三十岁)
亨利:一整天,克莱尔在屋子里就像只老虎似的转来转去,阵痛每过二十分钟左右就袭击她一次。“尽量去睡睡吧。”我对她说,她刚躺下几分钟,就又起来了,直到凌晨两点才终于睡着。我躺在她身旁,清醒地看她呼吸,听她发出焦躁的声音,爱抚她的头发。尽管我知道结果,尽管我亲眼见到她没事,见到爱尔芭也没事,可我还是担心。三点三十分,克莱尔醒了。
“我想去医院。”她对我说。
“我们叫辆出租车好么?”我说,“实在太晚了。”
“高梅兹说随时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不会的。”我对她说。迎上后视镜里高梅兹的眼睛。
“疼起来了,”克莱尔叫着,“哦,天,疼!”
“想想别的,想想开心的事情。”我说。我们的车沿西部大道朝南一路飞驰,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辆。
“和我说说……”
我在脑海中搜索,想起最近去克莱尔童年的事。“记得你十二岁时,我们去湖边么?我们还一起游泳,你告诉我你当时来月经了?”克莱尔紧紧抓着我的手,几乎把我的骨头都要捏碎了。
“好吧,”我拨了高梅兹和查丽丝家的电话,铃声响过十六下以后,高梅兹才接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海底传来的。
“嗯?”高梅兹说。
“喂,g,m同志。时候到了。”
他咕哝了一句像是“麻尚倒”之类的,查丽丝便把电话抢了过去,说他们马上就到。我挂上电话,又打给蒙田医生,我留了言,请她打过来。克莱尔四肢撑住身子,前后左右地摇晃。我帮她下了床。
“克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