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落
傅盈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或许之前钟煦的确规划了许多想要算计钟秋,但却已经被识破,最后自食恶果。
按道理说自己应该为老板的劣势而担心,为自己可能拿不到手的酬劳烦躁,可过于紧绷之后的放松让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心里的庆幸,身体上的放松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傅盈揉了把脸,已经不再想看后面的闹剧,趁着所有人都在看老脸憋得通红的钟恒重,在看一脸微笑走向闹剧舞台正中的崔月安,他选择默默地退场。
比起这边的精彩热闹,他或许更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思考接下来应该干什么,是放弃这次的任务跑路,还是继续下去?
站在人群之后的傅盈看不清那人的脸,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如果这个人是钟秋,那么他接下来只会是颜面尽失,钟煦的胜算更大一分,自己的任务马上就可以完成。但是……
傅盈在心中但是了半天没有想出后面的话,垂在身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紧成拳,关节处泛着白色。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钟秋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本来有所有人羡慕的目光,拥有光明的未来。
他心里一时涌出太多同钟秋相处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今天那双为自己系领带的手,他带着笑的抱怨还在耳边,却又变成现实里的一声怒吼。
崔月安讥讽的话,带着钟煦名字的恶意讨论声都被扔在脑后,傅盈朝着二楼走廊另外一端走去,他记得那里有个露台,钟秋说那里可以吹风。
吹吹冷风会清醒得多。
背后的热闹声越来越远,傅盈正出神想着钟煦出了这样的丑事,钟老爷子还会不会失心疯要把公司交给他,或者继续跟他给钱。
要是不给钱,那自己的酬劳还能不能开出来?虽然脚受伤医药费是钟秋付了自己没出钱,但怎么说都是为了完成工作受的工伤,这部分的精神损失费钟大老板是不是应该支付一下呢?
他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身旁的门骤然打开,一只手伸出来将他拖进了黑暗的房间中。
钟恒重一看那人身上衬衣凌乱,露出布满抓痕的胸膛,顿时举起拐杖打去,嘴里怒骂道:“混账东西,在你母亲房里干出这种畜生事,你对得起她吗!”
“母亲房里?难道这个房间除了我姨妈还住过别的人?”
崔月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傅盈立刻转头看去,看清崔月安脸上淡然的表情之后,心中那根紧紧绷住的弦骤然松弛下来。
那个人不是钟秋。
但这里只有两个钟少爷,这个人不是钟秋,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