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袭来的是一股恶心劲,胃部就像是被人拧抹布般难受。我为了不刺激内脏,慢慢爬下床,然后爬到浴室。
用抱着马桶的姿势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后,我觉得好受多了,倚着洗漱台慢慢地站了起来。面前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胡子拉碴、面色苍白的男人,上半身赤裸,腹部就像昆虫一样肋骨突出,感觉不到任何精气。
我忍受着阵阵袭来的恶心,刷完牙,
“哥哥!”美和子喊了我一声。时机把握得很准,如果再晚一秒,就不知道会酿出什么结果。
“哥哥,”她又喊了我一声,“明天,就拜托了。明天,因为……会有很多事情。”
“美和子……”
“那么,晚安。”她推着门准备关上,用的力道很大。
我用浑身的力气阻止她关门。透过大约十厘米的门缝,我看见了美和子困惑的脸。
道。我们的房间挨着,都是单人间。“有波本威士忌,还有零食。”说着,我举起购物袋。
美和子笑了笑,看了看我和白色的袋子,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得给雪姐和阿诚打电话。另外,今晚我打算早点休息。不仅是累了,明天还得早起。”
“是吗?那样也好。”尽管心里没这么想,我也保持着微笑。不,其实我也不知道微笑是否成功。在美和子看来,也许只是脸颊不自然地动了动。
她从包里拿出附带金属板的钥匙,插进锁孔,然后转动钥匙,打开房门。
“美和子!”我说道,“我,不想把你交给那个家伙。”
美和子悲伤地眨了眨眼,然后又露出笑容。
“谢谢。听说父亲嫁女儿时大多都这么说。”然后,她又道了声晚安,便猛地关上了门。这次实在没法阻止。我只能伫立在门前。
2
早晨伴随着令人无法忍受的头痛来临了。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一般,不听使唤。枕边一直响着电子音。刚开始,我并没有察觉到那是酒店配备的闹钟声,发现后便摸索着找到声源关掉了它。只是轻轻地动了动身体,我就感到晕头转向。
“晚安。”她看着我说。
“晚安。”我也回答。
她从门缝闪进室内。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我从外面轻推了一下门。她大吃一惊,抬头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嘴唇,回想着最后一次吻她时的感受,立刻产生了一股冲动,很想重温一下她嘴唇的柔软和温暖。我眼中只有她的嘴唇。身体内部开始燥热。
但是,我仍然试图克制冲动。绝不能乱来,否则将一辈子都无法挽回。对此,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心中回答:没什么,堕落到底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