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的思路刚清晰起来，就被一个响声给打断了，他埋怨的瞪着碰到椅子的男人。
封北的额角抽了抽，小混蛋，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倒跟我气上了。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封北接了个电话，面上的凌厉消失，“你那辆自行车找到了。”
高燃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偷车贼人呢？”
封北说，“在做口供。”
封北走到窗户那里抽烟，他在琢磨少年的心思，人虽然有时候傻不愣登的，但在大事上面，头脑非常灵活，也很清晰。
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察觉出了之前遗漏的细节，还是有新发现？
尸检报告就在抽屉里，能查的，该查的都查了。
少年连照片都不敢看，怎么突然说要去看埋进土里的尸体？
说白了，封北最纠结的是，少年对自己的遮遮掩掩。
封北不动声色，“什么线索？”
高燃的拇指抠抠小手指，“我说的是也许。”
“也许？”
封北敲几下桌面，“你就准备拿这个来唬弄我？”
高燃小声顶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无父无母，如果不忙起来，内心的孤独会跳出来将他吞噬。
他承认他缺爱。
所以封北才会不知不觉让这个优秀的少年走进自己的世界，以一个兄长的姿态看他一步步成长，成才，对他寄予厚望。
在他头脑不清楚，要干糊涂事儿的时候及时提醒。
比如现在。
高燃焦急的询问道，“车没少胳膊腿吧？”
封北嘬口烟，“没少。”
高燃舒出一口气，能在爸妈面前交差了。
他的唇角一
看来又是秘密。
才十七岁，人生阅历能有多少？他想不通，也看不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高燃心里没底。
就算有，也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封北见后面一直没有动静，他叼着烟转过头，发现少年垂眼站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封北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你在跟我开玩笑。”
高燃个头矮，还在长身体，他在男人的威压之下缩了缩脖子，又挺直了腰杆表态，“我是认真的。”
封北皱皱眉头，“那你就是出门忘带脑子了，回家带了脑子再来跟我说话。”
高燃不说话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僵硬。
封北沉默片刻，“理由。”
少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封北就从他的神态里读懂了，所谓的“看”，不是简单的去上坟磕个头，而是挖坟。
高燃看着男人。
封北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跟他对视。
高燃的眼神躲闪，“我……我是觉得也许尸体上会有什么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