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费岑不相信他们,他们也不相信费岑。在吃过亏之后,谢无疾手下的军官们对文官都很不信任。以前谢无疾几乎不插手政务,现在却不得不插手越来越多的事,也开始对文官进行威胁和逼迫,以免再生叛乱。
金闵冷冷道:“再给他一段时间吧,毕竟此事的确牵扯良多。不过他要是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把我们糊弄住……呵,那他就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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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费岑又带着尤乾去郊外的田间巡视。
和昨日一样,他一上来先把朱瑙和尤乾恭维一番:“我一直非常仰慕朱府尹。在如今这世道里,他还能把成都府治理得风调雨顺,多么难得啊!尤公子你也是一表人才,年纪这么轻就能得到朱府尹的重用,了不得,了不得啊!”
是他保命的本钱,他可不敢随意让别人染指。
看了练兵又看了兵器,天色已经不早了,费岑便与金闵作别。他带人回官府去,金闵则带人回客栈休息。
与费岑作别后,金闵的手下立刻上前,附在金闵耳边小声道:“副尉,我觉得费府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金闵心烦道:“我也看出来了。”
他在京兆府已留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和费岑以及京兆府其他*员们商谈了很多次。让谢无疾到关中驻军的事情并不是没有进展,只是进展非常慢。
尤乾笑眯眯道:“费府尹谬赞了。我不过是个商人,打理点小生意而已。费府尹手下才是人才济济。”
“哪里哪里。”费岑道,“我手底下都是庸人,如何能跟朱府尹比?这回尤公子给我送来的那几样成都府改良过的农具,
而且费岑和京兆府的其他*员经常借着商谈的名义来他这里套话。譬如前几日金州发生动乱,费岑火急火燎地来找他,说他能干又有经验,希望他能帮忙镇压动乱。此事的确要紧,他就义不容辞地帮着出了不少主意,也教了京兆府的军官一些对付叛军的诀窍。
有时候费岑还会来找他喝酒,喝多了就向他抱怨手下有士卒不睦的情况,向他讨教带兵的经验。他也给了一些建议。
费岑很精明,一边向他讨教经验,一边慢慢推进驻军的协商事宜,他觉得对方有诚意合作,所以也一直不吝指点。不过像今天这样费岑带他去参观练兵和兵器,偷师的意图太明显了,也让他感到不快了。所以他后来已不太高兴回答费岑的问题。
金闵的手下道:“副尉,他到底愿不愿意让我们来驻军?”
金闵道:“乐意肯定是不肯乐意的,不过他也未必敢拒绝……总之这人油滑得很,他说什么我们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