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旭浑身的血气都没了,他满脸灰败的闭了闭眼,抬起夹着烟的手,摆摆,“走了,大叔再见。”
说是这么说了,挺酷挺潇洒的,人却没动,哭了。
王于漾叹息,“哭什么?”
陈子旭也不知道干嘛哭,他觉得难为情,男子汉哭鼻子太不像话了,但就是停不
“大叔,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我爸不让我来找你,他说你会给我,还有我家带来麻烦跟危险。”
“你爸是对的。”
王于漾打开冰箱,往里面看,“大人的话要听。”
陈子旭不说话了。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王于漾了,”他凝视男人的一截白净脖子,喃喃,“早就知道了,我分得清。”
陈子旭的目光钉在男人被水冲洗的手上,是被宠着的手,他闷闷地吐出一团烟雾,“大叔,我给你打过很多电话,你都没接。”
话音刚落,水池边背对着他的男人就给了回应,“陌生电话不要接,小孩子都懂。”
王于漾够到毛巾擦手,“你说是不是?”
陈子旭“霍”地站起来,气汹汹地走到水池旁,犹如一头受伤的豹子。
然而面前的人并不把他的压迫感与怒火当回事。
关?”
“……”
陈子旭的耐心燃烧殆尽,他夹开烟,气愤地瞪过去,这会又像二十出头的小屁孩了。
“无业游民。”陈子旭不甘自己先妥协,又怕男人不理他了,脸扭了扭,十分别扭的样子。
王于漾说,“挺好。”
王于漾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茶叶,“是吗?”
陈子旭用力嘬两口烟,“大叔,我喜欢的一直都是……”
王于漾突然转身。
陈子旭冷不防看到男人轻蹙着眉,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任性妄为,惹事生非的小辈,顿时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心口的火焰在“滋啦”一声响后就灭了。
只剩下一缕缕浓烟堵在那里。
王于漾把毛巾搭回架子上面,抬头看又长高了一些的小孩,“嗯?”
陈子旭咬牙切齿,“我走了!”
王于漾越过他往厨房走,“把院门带上。”
“……“
陈子旭忍不住亦步亦趋跟着男人,黏上他的脚后跟,好似之前说要走的不是他本人。
陈子旭呼哧呼哧喘气,愤怒的吼了一声,“大叔,你敷衍我。”
一副被始乱终弃的怨妇姿态。
王于漾啼笑皆非,“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还不好?”
陈子旭噎着了,好半天扒几下头发,放弃最后一点骄傲,塌下肩抽烟,“你的夜盲症有没有减轻?”
王于漾看小狗吃的差不多了就站起来,去水池那边洗手,“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