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了片刻,宋雨樵说:“能不能坐下来,听我说?”
听罢,乔宇颂的心头发紧。他犹豫片刻,拘谨地重新坐下。
看着面前刚得到的年货,宋雨樵沉吟片刻,继续刚才的话题:“扎马尾辫的那一个,是我两个同事的小孩。妈妈和我在同一间研究所,是我的下属,今年大概四十出头。”
乔宇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无关的话,看着宋雨樵的嘴唇,乔宇颂只觉得那两片唇很干,皮肤已经有裂开的血迹。
“三年前,她和我一起去西部城。她的丈夫晚一点,是年底到的。听他们说,女儿在析津读书,和外公外婆一起住。他们住在3号院,距离这里不远。”由于口腔高热,宋雨樵说着说着,口就干了,“在西部城的里区——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有好几对像他们这样的夫妇。这三年来,一起工作、
乔宇颂苦笑,打开手机软件的地图功能,看搬家公司的车到了哪里。
他看向窗户旁早已干透的地板,过了一会儿,回头问:“你在西部城就发烧了?”
“不是,昨晚烧的。”宋雨樵吃了药,回到沙发坐下。
直至此刻,乔宇颂才知道,原来宋雨樵有一半的脆弱是来自于病痛。如果没有生病,宋雨樵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平静、更冷酷?
乔宇颂憔悴地望着他,问:“宋雨樵,你还爱我吗?”
。他痛苦地捂着额头,只等着宋雨樵回来,好作别离开。
可是,在他的目光因心神不定而四处飘荡时,他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胶囊。
他不由得愣了。
“是手工做的寒天糖和法式软糖,带一些走吗?”宋雨樵把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发觉乔宇颂正盯着茶几上的药。
乔宇颂抬头问:“你生病了?”
闻言,宋雨樵微微一颤。
“算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乔宇颂自嘲地笑,站起身。
“刚才来的那两个小姑娘——”宋雨樵忽然开口。
乔宇颂的脚步停顿,低头看他。
宋雨樵仰起头,因高烧而发热的眼睛酸涩得很。
宋雨樵的腰背酸痛,他弯腰把胶囊拿起,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小病。”
乔宇颂紧张地问:“你是不是因为生病,才……”
“不是。”宋雨樵打断他,看见他前一秒仍激动的脸上顿时失去神采,心上仿佛被划了一刀子。
宋雨樵垂下眼帘,说:“退烧药罢了,今天有点儿发烧。”
看他说完,去厨房倒水吃药,乔宇颂不禁在心里又将自己嘲笑了一番。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滑稽了,明明提出分手,却在发现宋雨樵无意挽留之际,帮宋雨樵想各种各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