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暂时不上厕所。”
“你反正也没处去了,对吧?毕竟合租的屋子也差点要把你赶出来了。”
“是……”
“我是这么想的,白羽先生你住在我家也许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我刚才试着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她已经擅自联想出情况来了,还特别高兴。只要男女共处一个房间,不
“姐姐,真是太好了。你辛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能彻底理解你的人了!”
妹妹好像已经擅自编出一个故事,感动起来了。她的口气几乎是在说我已经“治好了”,有这么简单的解决之道,为什么不早点指示我,那样我就不必绕那么多弯路了。
挂掉电话,只见走出浴室的白羽先生无所适从地傻站着。
“啊,没有换洗的衣服是吧?这是店铺刚开业时的制服,换成现在这样式的时候带回来的。男女通用,我觉得你应该穿得上。”
白羽先生稍稍犹豫了一下,接过绿色的制服,贴身穿上。他手脚瘦长,显得有些局促,但总算能拉上拉链。看他下半身只卷了一条浴巾,就把居家用的大裤衩给他穿了。
姐,人怎么样?!”
在妹妹的句句紧逼之下,我只好回答:“最近吧。上班认识的人。”
“是吗,姐姐,恭喜你呀!”
还没了解详情,妹妹就突然开始祝福我了,让我有些困惑。
“这事值得恭喜吗?”
白羽先生不知几天没洗过澡了,脱下来的内裤和西服散发出异臭。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洗衣机,又说了句“随便坐吧”,他这才畏畏缩缩地在屋里坐下。
这是一个很小的日式房间。因为年代很早,浴室跟厕所是分开的。房间换气不太好,白羽先生洗完澡后,从浴室门中飘出的湿气与雾水已经充斥室内。
“房间有点热啊。要开个窗吗?”
“啊,不用了……”白羽先生心神不宁地站起到一半,又重新坐了下去。
“厕所在那边。房间不太通风,大便请把扳手拉到底。”
“虽然我不清楚是怎样的人,不过姐姐你以前从来没提过这种话题……当然高兴了!给你加油!”
“是吗?”
“那么你把这件事报告给我听,莫非是在考虑结婚了?!啊,抱歉,我太心急了吧?!”
妹妹变得前所未有地健谈。听她这亢奋的语气,让我觉得“披着现代社会这张画皮的现今依然是绳文时代”也未必净是空谈。
原来如此,原来早就存在一份规范手册了。它深深地扎根在所有人的脑中,只是没必要书面写出来而已。“普通人”这种定型,从绳文时代起就未曾变过,一直存在着呀。我总算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