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正如余洲曾经历过的一样,流水般不可阻挡地向前去。
颤抖地亲吻手中坚硬的眼球,余洲终于彻底下定决心。
下楼的时候,余洲与加班归家的小律师擦肩而过。他微
余洲藏在卧室门口看着一幕,如同看隔着一层荧幕的电影。原来那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原来他和樊醒曾经靠得这么近。
手中的眼球烫得余洲无法握紧,不慎掉落。眼球落在扔了杂物的地上,很轻的一声。
瞬间,客厅里的樊醒和小偷同时扭头看过来。
余洲把眼球捡起来,陷空正在缩小、消失,眼球光芒大盛。
樊醒起身往卧室走来,余洲心口狂跳——然而小偷忽然打开门,冲出了房子。
缝隙。
樊醒打开行李箱,试图抓起里头的笔记本,但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触碰任何实物。
就在此时,门锁轻轻地响了一下。
卧室里的余洲心跳加剧:他看到当时的自己蹑手蹑脚进入这个房间,在转身后立刻僵立当场,被眼前空荡荡的房子吓了一跳。
没有实体的樊醒从行李箱边站起来。他和余洲初初认识他的时候一模一样:长相漂亮但习惯坏笑,凑到茫然的小偷脸边上,几乎要贴上那小偷的鼻尖。“你是谁?”樊醒提问。
“等等!”樊醒一怔,眼看着行李箱里的深渊手记随着小偷消失而无踪无影,他顾不上察看卧室情况,穿过门和墙壁,追了上去。
室内重新恢复平静,陷空彻底消失。这是第三种陷空,和之前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余洲靠墙坐下,双手紧握正在降低温度的眼球。
他猜对了。眼球会对“陷空”产生反应,而这正说明,眼球在十年后依旧活着,它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樊醒会在这雨夜里追上自己,他会隔着一扇窄窗看见自己给生病的久久过生日。凭借久久的气息,樊醒会认出这是自己亲手送走的小孩儿。命运般的联系让樊醒在第二天接近久久,把装着鱼干的黑色小瓶子交给了她。
除了卧室里的潜伏者,没人听到他说话。
小偷发现行李箱,拿起无法打开的深渊手记。
樊醒一下激动起来:“快打开!”他和小偷一起蹲在行李箱旁边,紧紧盯着小偷的侧脸,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要不停嘀咕,“你帮我打开,我会报答你。”
深渊手记如同被胶水死死沾上,小偷无法翻动。他对笔记本失去兴趣,随手丢在行李箱里,开始抓起箱中三明治等食物塞进背包。
“喂,打开啊。”樊醒需要借助深渊手记再次回到“缝隙”,他不停催促,“帮个忙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