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听到这个回答高兴了不少,说:“我也喜欢黑泽明,你看没看过CatherineCadou拍的《黑泽明的道路》?”
傅泽明想了想,问:“是十一位导演谈黑泽明,中国地区找的导演是吴宇森那部?”
祝夏耳机线也不理了,直勾勾盯着傅泽明道:“就是那部,你全部看完了?那你会法语吗?”
傅泽明困惑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
祝夏把耳机线往床上一丢,从箱子底翻出iPad,凑到傅泽明旁边,一脸希冀地说:“我存了这个纪录片,但找到的字幕都有问题,法语部分没有翻译,咱们一起再看一遍,你能不能给我翻译翻译?”
祝夏拉起行李箱的把手,用客人对主人的态度跟傅泽明报备:“那我去卧室放东西了。”说完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傻子。
傅泽明问:“需要我帮忙吗?”态度却不像是对傻子,反而像对小孩子。他明明也才十九岁,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但个子很高、气质沉稳,站在一看就毛毛躁躁的祝夏旁边,立刻被衬得像个成熟的大人。
祝夏看傅泽明完全没有明星架子,想起之前自己对他的不爽,无端有点不好意思,就对傅泽明笑了下,说:“那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你帮忙跟我聊聊天,啥也不做光收拾挺无聊的……”
傅泽明看着祝夏的脸,也微微一笑,说:“好。”屋子里本来就很亮,他笑时,就像所有的灯都在此刻被打开。
卧室空间很大,两张床并排放在一起,床之间有三人宽的距离。先入住的客人生活习惯良好,睡在右侧那张床,充电器、手机、kindle都放在右边的床头柜,私人物品归纳地整齐有序,枕边摆着剧本,应该是睡前在读。
傅泽明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指着地上的大箱子问:“你不收拾了?”
也是,按先来后到箱子比纪录片先来,祝夏略一犹豫,把平板往傅泽明手里一塞,说:“你等我十分钟。”说完把短袖撸到肩膀,又蹲到箱子前往外翻衣服,这次动作快得多。
他背对着傅泽明,没看见对方拿着他的iPad,露出有点好
窗帘大开,重庆今天室外温度达到四十,玻璃外的天色是极度剔透的蓝,傅泽明坐在飘窗边看祝夏掏空行李箱,身后是海一样的天空。
祝夏在跟一团缠成麻花的耳机线、数据线奋斗,他是个自来熟的人,初期的那点不习惯很快过去,开始和新室友闲聊:“傅泽明,你叫这个名字,是不是你爸或者你妈喜欢黑泽明?”
“他们两个人都喜欢。”
“你自己呢?”
“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