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儿……」卓飞文努力振作着精神,「对不起……别担心,我不会……」
小纪咬着牙道:「谁担心你?昨儿个我还和你在一起,你一句都没提今天要刺杀严康的事,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是卓飞文吗?」我轻声问。
席愿点点头。
「什么伤?」
「氤氲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福伯伸手扶住我,「太爷别担心,大爷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除此掌寒力,卓飞文又没有被直接打中,也许不会和您一样武功尽废的。」
花白的老妈子,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晕倒。
「可怜的孩子……」我赶紧命福伯端了碗水来,亲自连喷数口将受不住这份刺激的齐四少爷喷醒,可他一睁开眼,就一副恨不得再晕过去的表情。
「四哥,大哥二哥三哥都不管我的,既然你要管我,就要负责到底,快杷你的意见告诉我嘛。」齐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逼问上前。
齐延跌跌撞撞爬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我也不要管你了,你五哥多半也懒得插手,你自己当心老六吧……」
提到齐家老六,齐齐的脸色一变,尖声道:「六哥也来了?」
席愿也走过来道:「福伯说的对,大哥刚刚也跟小纪说了,如果卓飞文本身体质够强的话,可以完全恢复的。」
我点点头,走到床前。那孩子双目紧闭,面色如纸。
席炎缓缓将手收回,我用衣袖拭去他额前渗出的细汗,小纪仍低着头,两粒水印在纱布上浸开。
「他居然真的去刺杀严康……为了仇恨,让所爱的人伤心,值得吗?」我叹息。
卓飞文的眼睫轻轻动了动,口中逸出浅浅的呻吟。小纪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半晌后,他睁开了眼睛。
齐延没有回答,垂头丧气地离开,巫朝宗连忙跟上。
席愿皱眉问:「你害怕你六哥?」
齐齐点点头:「我六哥聪明得吓人,想做什么事从来没有失败过,如果他真想拆散咱们,那……」
正说着,后院突然传来小纪的一声惊呼:「来人哪——」
要说小纪这个人,脾气又坏性子又傲,当年在雪地里捡到他,明明伤重得快要断气,也没听他呻吟一声说一句软话,大家在扬州相处了好几年,在任何情况下也未曾见过他有过惊慌失措的时候,此时听得他语调惊恐,声音颤抖,不知发生了何事,席炎与席愿巳当先飞身赶去,我与福伯小天齐齐稍慢一步来到后院,只见院中滩滩血迹,从台阶上一直滴到屋内。进门一看,小纪正用清水为床上躺的人洗净伤口包扎,席炎的手掌贴在伤者胸口,正在发功护他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