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的伪装的确完美,但男女身上的阴阳之气不同,鬼修的鬼瞳若是修炼到一定修为,是可以瞧出来分别。”
大概知晓此人是铁海棠的救命恩人,白衣女子难得没有毒舌骂人,一改方才的态度,恭敬道:“剑尊虽然神魂不全,但气息依然能看出来。”
相重镜:“……”
六十年前相重镜虽然经常见鬼,但对这种事却是一窍不通的,闻言有些尴尬地闷咳了一声。
见被拆穿,相重镜也没再掩饰,耳饰中的幽火钻了出来,火焰落在龙鳞幻化而成的衣衫上,仿佛火纹刺绣般安静着不动了。
相重镜还没寒暄完,铁海棠突然尖叫一声,满脸通红地从座椅上跳下来,抖着声音急匆匆道:“剑尊稍候!”
说罢,捂住脸哭着跑了。
相重镜:“???”
顾从絮:“???”
相重镜满脸懵,问顾从絮:“她刚才叫我什么?”
置喙半句她索性将那人魂魄揉碎来种黄泉花,吸纳那些阴气来修鬼道。
今日也是如此,她一身单薄紫衣,衣衫半解,裸露在外的肌肤如雪似的,大马金刀翘着腿搭在小案上的姿势,更是狂放到了极点。
小案上放置着枯萎的黄泉花,以及那把怎么看都不和女子更配的巨大流星铁锤。
铁海棠脖子僵硬地一一扫过,最后视线落在相重镜安安静静看过来的眼睛里。
她鬼瞳倏地一缩。
被幽火包裹,相重镜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一个相重镜瞧不见的鬼魂飘然到白衣女子身边,附耳轻声说了句什么,女子轻轻点头。
“剑尊,我家姐姐有事要失陪片刻,您随我到待客厅堂坐一坐等候吧。”
相重镜挑眉,不知道这种四处都是骷髅堪比黄泉路的小世界竟然还有待客厅堂?
白衣女子没多说,恭敬带着相重镜往不远处的花海里走。
顾从絮:“……”
顾从絮面无表情:“你好像被认出来了。”
相重镜吃了一惊,扯了扯衣袖:“我这都能被认出来?!不应该啊,你刚才不都看直了眼吗?”
顾从絮恼羞成怒:“我哪有?!”
一旁带他进来的白衣女子古怪地看着相重镜,见他懵懵的,唇角抽动地为他解答。
那双眼睛,和六十年前一样,一样的漂亮温柔。
铁海棠猛地将腿从桌子上放下来,手足无措地去拢自己身上的衣物,妄图在救命恩人手上留个好印象,但她平日里放纵惯了,再怎么拢,该露的地方还是遮不住。
铁海棠差点急哭了。
相重镜奇怪地看着她。
“铁姑娘?”相重镜说明来意,“今日前来叨扰,是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